郁清弥陪项适原上了救护车,立即有护士过来做紧急处理。
车内大部分空间让给了临危抢救中的项胥,他们坐在角落里几乎是相互依偎着。郁清弥看见项适原的外套脱下,衬衫的右边衣袖被剪开,子弹擦过的部位皮肉翻飞。他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了。项适原握着他的手很稳定,倒像是让伤者反过来安慰他似的。
到了医院之后,项胥迅速被推进了手术室,护士领着项适原去找医生,工作人员走过来问:“家属在吗,可以先过来办手续。”
项适原轻轻推了郁清弥一下:“家属,去办手续。”
“哦。”郁清弥回过神来,拿着项适原交给他的皮夹跟那人走了。
他在异国独自生活,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爷,冷静下来后有条不紊地办完了手续,回到项适原身边的时候伤口正在缝合。
“办理了住院手续,今晚要留院观察。”他转述院方刚刚所说的。
项适原进了高级病房之后就因为低烧及劳累过度睡着了。醒来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他很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整觉。刚坐起身,郁清弥就端着医院的营养餐跟梁金一起推门进来。
“你醒了,”郁清弥急忙放下餐盘,“感觉怎么样?”
梁金看着项适原招一招手,郁清弥就自动自觉地走到床沿,几乎要坐进项适原怀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项胥转入重症监护室了,真是命大,子弹还有两公分就击中心脏,刚刚我们来之前去看了一眼。”梁金说。
项适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大当家召集了长老们回来公审,并且举行跟你的当家之位交接仪式,一部分人在海外定居,又遇到春节,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齐。”
“没问题,我明天就出院了。”
“还有,Grace回复了,说那些版画已经全部买了回来,送到学校的画廊了,开展当天她会亲自拍一些现场照片传回来,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
项适原转向郁清弥:“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郁清弥心想自己的小画展(还只是个群展)何德何能跟项氏的命运摆在一起汇报,连忙摇头。梁金又提了几个公司里的重要事项,得到指示后便先行去处理了。
“梁金好辛苦啊。”郁清弥特地送他出去,回来后替项适原支起床上餐桌,端来餐盘。
项适原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梁金好辛苦,每天不睡觉在工作的人是谁,挡子弹撂翻傻逼的人是谁?”
果然,一旦只有两个人在,大佬就很爱发脾气。
“大佬,您也很辛苦。”郁清弥十分狗腿地敷衍,把勺子塞进项适原的左手里,“左手能不能吃?”
“不能吃你喂我吗?”项适原没好气地说,之前在彭赞斯的时候还不是左手拿餐具。
项适原舀起一口汤还没送到嘴边,看着郁清弥乖乖巧巧、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地坐在自己身旁,忽然把勺子往碗里一扔:“你喂我吧。”
郁清弥一整个晚上都被耍得团团转。伺候完晚餐后,又服侍大佬洗漱更衣。准备打开陪护用的行军床时,项适原往里让出了位置。
“上来。”
郁清弥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衣服脱了。”
“……你还发着低烧呢。”
“快点,”项适原不讲理地抚着他的脸,“脱了。”
郁清弥把灯关了,在Alpha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背对着将上衣翻过来自领口脱出,背脊弓成一道弧线,上半身是玉瓷一样的白,衬得头发和项圈黑得晃眼,还有……项适原摸了摸他的胳膊:“隔着衣服都抓得这么深啊。”他看见了郁清可受到惊吓时拼命抠着郁清弥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