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娘。”

苏苑娘被他叫得耳朵疼,勉为其难地说了心里话:“他们可怜,而且是经由我起的事,才生出后面的事来。”

她要负责。

她真是傻得可爱,常伯樊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伸手揽她的腰圈住了她,不断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哄慰她道:“不关你的事,是这家人的心邪了,才好好的自家人不当,非要弄出仇人的事来,你若是不好,猛三叔一家哪会有一个经你的手逃出生天的机会。”

第 33 章

苏苑娘沉默。

她没有难过, 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如同前世一般,她的离开他就是离开, 不存在回头。

“何时带他们回来?”等常伯樊的手停下, 苏苑娘可算是抓到机会说出了她想问的话。

“就这两日。”常伯樊叹道。

苏苑娘起身,让出椅子,朝他浅福了一记以示谢意,“那我且先回了。”

“我送你。”信要重新写, 常伯樊忙拉住了她,拿起桌上的信揉了揉,扔到了纸篓里, 前去拿披风。

苏苑娘见他没有点火的意思, 在一边候着, 等他看过来就看他。

常伯樊见她看过他, 又看纸篓, 没有意会到她的意思, “苑娘?”

“你不烧了吗?”

“哦……”常伯樊明白了, 这是她怕有人看到了, 他笑着过去从纸篓中捡起信,同时与她道:“我书房有人看着, 没有外人。”

千防万防不如自己心防,他前世不是没有吃过大意的亏。

他把常姓人当族人, 把常府当家, 即便是常守成常孝松等人让他妻离子亡, 他也尚且留了那些人一条性命。他对常家的心, 她再明白不过, 可这只是他对常家的, 不是每个常家人都能对同族人能如此。

他那生最重的伤,从不是外人给的,而是自家人捅的。

他说他的,苏苑娘没有劝说他之意,见他吹燃火折子点燃了信纸,等信纸烧过泰半,她抬步转身往门边走。

“苑娘。”烧掉信,常伯樊匆匆赶上,为她开门。

外面候着的郭掌柜见到他们,忙举手作揖,“老爷,夫人。”

跟来的知春和明夏也忙朝他们行万福,“姑爷,娘子。”

“郭掌柜,路上说话。”常伯樊让他跟上。

“是。”

路上常伯樊跟郭掌柜同行了一段,走了片刻,郭掌柜带着讶异去了,临走前多看了夫人一眼。

常伯樊在后面慢步跟郭掌柜说了会儿话,等郭掌柜一走,他快步跟上前面的苏苑娘,一走到她身边就朝她微笑。

苏苑娘只瞥了他一眼。

把她送回内堂,他又匆匆去了,就连知春也是不解,茫然地问她们娘子,“娘子,姑爷作甚?”

送她过来而已。

苏苑娘坐下,看内堂里候着的家丁异常恭敬地躬着腰,等候吩咐,便是连他走了也没抬起腰来,心道,许还有替她撑腰的原因。

他在给她长脸面。

常家千疮百孔,苏苑娘这世没有收整它的心思,但为方便行事,她还是需要底下人听话的,是以在心中也领了常伯樊这份情,心思着走之前再还一些回去就是。

这般想着,苏苑娘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下人过来禀大爷夫人突然染了急病,上吐下泄不止,大爷请二爷夫人赶紧过去看看。

“娘子,”这一事紧跟一事,就没个休止的时候,知春生怕娘子出事,走出来请示,“这开宴的吉时眼看就到了,您先去陪众位亲戚夫人用宴,奴婢这就去大爷夫人那边问问。”

“我先过去看看,你……”苏苑娘叫家丁。

“小的在。”家丁一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