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抚须朝苏苑娘客气道了一句。
苏苑娘微微垂头致意,走到了常伯樊身边。
等她落坐,常伯樊转过头去,接着此前的话道:“伯樊也说了,这事不急,大家商量商量,先推几个人出来,伯樊也好做考量。”
常六公见他话咬得这般死,便转过头朝苏苑娘看去,只见苏家女这厢半颔着首垂着眼睛看着桌子的角安静听话,并无说话的意思。
这小夫妻俩,男的沉得住气便也罢,毕竟是打小就出去走过江湖,只是这妇眷,怎地也跟铁墙铁壁似的钻不透,油盐不进。
常六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在常府用过膳后,一出门,他就对长子肃容道:“这担子我们家绝不能挑,你也别打这主意,这不是你,我们家能染指的。”
“父亲放心,”常太白心中有数,他家就出了他弟一个九品芝麻官,想镇住常家这门家业那是不可能的事,“太白知道家中要是能成势,也是下一代的事了,我们这辈也就只能给他们打打地基了,这事我和太新之前谈过,我们兄弟俩对主家的事,和您对主家的看法是一样的。”
“是了。”常六公赞许地朝长子点了下头,放下了心来。
他从小资质平平,比起当时的族兄族弟来还有些愚钝,万事不冒尖也不出头,没想成他成了活得最长久的那一个,他的两个儿子要比他聪明一些,性子都是有些投机取巧的,这事要是早个十年,依太白此前的心性,未必能看得破,看得破也未必能放下,现在长子已年过五旬,守成之心胜过冒进,也算是他们这一支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