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挣一点罢?”被他问话的吴英也不敢肯定,想了一下道:“半文的一文的总归会挣一点的,这天下哪有做赔本买卖的商人?也就一个挣得多一点挣得少一点的事。”

“大公公说得正是,”鲁长胜这厢回道,“这家叫常氏的小金银铺不止卖花带首饰,他隔壁还有个卖南北杂货的,还有一个卖布的铺子这三家都是同一个东家,这家的伙计也是极会做生意,往往在这家买了东西的人会带到另一家去,属下也跟着他们的伙计另两家都去转了一圈,还在这家的布铺子里扯了几尺不贵的布,在杂货铺里买了些京里难得一见的海物,他们家还有一些有两个手指头宽的海虾,说是先是用海水抬着抬到船上运过来的,这活着的他们卖的要贵一些,这要是死了拿冰镇的就要便宜一点,属下母亲爱吃这虾,每年河虾一出家人都是盯着去买的,我看着这个头大着实稀罕,还叫人买了一些回去给老太太去尝尝这海里出来的个大的虾。”

“也没给陛下带一点进宫罢?”吴英笑问道。

鲁长胜一脸惭愧,低头拱手作揖道:“不瞒大公公说,属下去的时候把最后十几尾给买了,买了就差人往家里送去了。”

“你啊你,可真是大孝子。”可他们陛下最最喜欢的也是大孝子,是以吴英这指责也只是调笑,并没有真责怪鲁长胜的意思。

“这东家倒是会做生意,是做什么生意的?临苏街……”顺安帝这厢开了口,只见他沉吟思索了一下,没想起往年听过这临苏街的这个人来,便道:“这临苏街以前不是也是卖小金银,开布铺的多吗?何时来了这么个会做生意的?”

顺安帝对他皇城外的国都里的每条街皆了如指掌,去年他可真没听说临苏街有这么一个连海鲜都能运过来卖的生意人。

“回陛下,是年初才开的新铺子,这铺子是从以前在临苏街开不下去的人手里盘过来的,不知陛下可记得汾州临苏县里那最为有名的常姓人家?”这厢,鲁长胜拱手抱拳朝顺安帝禀道。

顺安帝会过意来,“常氏啊?常氏盐伯?”

第 220 章

“回陛下, 东家正是这家的人。”鲁长胜回得甚是仔细,“听说还是个年轻人,是常家这一代的年轻家主。”

“还是个年轻人啊?”吴英接了话, 他们陛下喜欢孝子, 也喜欢年轻人,他转过头与顺安帝笑道:“年纪轻轻的能有这能耐,这可了不得。”

顺安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常氏我记得, 现在还是他们供盐罢?”

“是这么回事。”吴英想了一下,盐伯的侯位在先帝在时就没了,但临苏的井盐还是给了他们没收回来。这说来是先帝的恩宠, 也是常家的祖先给他的后世子孙攒下来的福分, 换到他们现在陛下的身上, 只要那些承祖上荫蔽的王公贵族能少点, 在外专横跋扈、胡为乱作的纨*绔子弟便也能少点, 能少给他生些事就是大幸。

说来, 陛下心中是极不喜那些王公之后的二世祖的, 吴英不知这个听起来能耐的年轻人已被夺了爵位, 是否还是触了陛下身上那块逆鳞,遂他心中这一谨慎, 话到嘴上就更谨慎了,“回陛下, 奴婢记得他们是还在供着盐, 这临苏出的井盐虽然还归他们, 但也是不允许他们私自贩卖的, 说到底, 那还是我们国家的盐, 可不是他们一家的私物,只是先帝念着旧情,还给他们开采罢了。”

鲁长胜眼观鼻,鼻观嘴静坐着听着,没有往下说那些他打听出来的那些多的事,如常氏还是给国家供盐,不敢私自贩卖,但常家被削除爵位的这二三十年间,户部盐照收,银子可给的并不痛快这些事。

京辅都尉府是陛下的耳目,但仅是耳目而已,他们只提供陛下想知晓的消息,不能过多参与朝廷政事。是以这里面的事情,陛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