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扯住脸皮就是一笑,坐直了身子后双手把住这小姑娘的肩,皮笑肉不笑道:“有三对啊,老身打头一次知道呢,既然有这么多,下次带来给你的姐妹们看看,也好让她们开开眼。”
那苏伶惠在家中跟她兄长亲近,知道她兄长最恶有人拿他跟那只苏谶的族人作比,她兄长不喜苏谶,她自是不喜苏苑娘,这一见面她就要踩人一头回头说给兄长讨赏去。她自认在老太太面前她是极有面子的人,想着老太太哪怕不明着帮她,替她搭个话还是会的,未料老太太却不曾如她想的那般,反倒变了个脸,瞬间凶了一些,苏伶惠顿时就傻了,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顿巴巴结结:“我……我……”
她眼圈刹时转红。
老太太最恨这种挑完事不成就装哭装可怜的玩意儿。她吃过这种贱蹄子不少亏,眼看这苏伶惠下一步就是要哭,老太太掩不住心中的厌恶生怕脏了自己的手,连忙把人推开,朝梁嬷嬷站的那边看去,淡声道:“看样子你们伶惠姑娘身子还不大好,我就不留了,带回去歇息罢,叫大夫过去把下脉,好生瞧着,别小病不注意弄成了大病。”
她对着梁嬷嬷说话,但话不是说给梁嬷嬷听的,而是站在下方服侍苏伶惠的下人听的。
跟苏伶惠过来的是苏伶惠的奶娘,她躬着背抖着肩听完老太太的话不敢有丝毫动弹,但听梁嬷嬷喝斥了一声“还不过来”,她慌忙着急地看着地上小跑了过来,正正立到了苏伶惠的身边就扶起了苏伶惠。
“娘子,快走罢。”奶娘的声音细如蚊吟。
苏伶惠脑中已一片空白,她知晓老太太的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性子,却从未料想过老太太这阴晴不定会落到她身上,她哥哥可是恩科榜眼啊!
路中狭窄,苏苑娘与老太太的椅子仅半臂之隔,见人家奶娘往这边来,她就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她占的地方让人扶人。等片刻间见魂不守舍的苏伶惠被奶娘扶了下去,她将将抬步往前走了一步,尚还未回到原位,就见苏伶惠一回头,眼中带泪朝老太太笑道:“是伶惠犯病了,冲撞了老祖宗,还请老祖宗恕罪,等伶惠病一好,回头就过来与老祖宗请安赔罪。”
说着,她挣脱了一下挣开了奶娘的手,朝老太太一福身,“那伶惠先行告退。”
老太太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朝她颔了一记首,道:“好了就回来,老身盼着你来。”
“谢老祖宗。”顷刻,苏伶惠欣喜若狂。
末了,她犹豫了一下,似是想与站在老太太身边未动的苏苑娘道别,但她仅仅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没跟苏苑娘说话,顿了一下就回头带着奶娘走了。
她还没门,前脚刚迈出门槛,里头就起了文玉蘋说话笑闹的声音:“老太太,您看苑娘姐姐都站好久了?您快让她坐下罢,再让苑娘姐姐站一会儿您可就要心疼了。”
“可不是,瞧我这记性,来来来,孩子,快坐下和叔奶奶再说说你家里的事,你母亲这些过得不容易罢?”
老太太拉着苏苑娘的手看她坐了下来,又是一阵说话。
这厢苏明雅见到姐妹当中家中最有底气的苏伶惠都被老太太不给脸撵走了,刹那间泪颜换了欢颜,听到众姐妹皆笑的地方,就是不自己说话笑闹,也会恰到好处展开欢颜吟吟浅笑低声附和,再不去想那老太太都没把她介绍给苏苑娘的事来。
与她同来护国公府的庶妹心眼比她多,她若是被老太太下了脸,被家里母亲知道,她这日子就要更难过了。在母亲的责难之下,老太太一时的不给脸委实算不得什么。
老太太又是问过苏苑娘临苏家里的事情,又问过苏苑娘的喜好,还让梁嬷嬷多拿了一根簪子过来送给了她。
不待她再多说,前面就有常家的丫鬟来说姑爷来接他们夫人回去了,老太太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