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正舞剑,却望到一旁有鸟儿飞入花丛里,胥朝起眼睛一亮,温朝夕也发现对方走了神。

他匆匆吐了口气,想要责罚,却再也无法捡起那戒尺了。

*

此时,虞承洲正整理卷宗,忽然翻到了二代师祖们

留下来的自传。

他吹去上面的尘土,轻轻打开,也看到了些陈旧往事。

师祖甲:[吾能三千岁飞升,全靠我师。

师父乃二十七境第一严师,吾寅时得到广场,届时少宗点名,凡有未到者,被拖入刑堂仙仗五十。

仙仗极为怖人,被打过一番,怕是一月行动不便。

师父有一戒尺,不过也都是样子,师父打人少用戒尺。

曾有弟子道心不坚,险些入魔,求师父原谅。他跪在师父脚下,被师父一脚从上千层台阶上踢了下去。]

师祖乙:[吾曾被戒尺抽过一百,真轻,还是仙仗疼。]

师祖丙:[师父是有名的剑仙,凡有他剑术指点乃一辈子的幸事,吾曾目睹过一次,这也是吾在成为师父弟子生涯时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事。]

而此时,温朝夕教胥朝起一下午了,教了有六个剑式,有时胥朝起没记住,温朝夕便不厌其烦教了一次又一次。

胥朝起起初还好,还在认真练,到后面心也就渐渐飞了。

温朝夕瞧着这双明亮却看向他处的眼,手抬了半晌,最终蜷起轻轻敲了敲胥朝起的脑袋。

他让对方单独练,自己则坐在花树下静一静。

他抿着茶,似乎有声音在他耳边问:“如此顽劣,为何不罚?”

温朝夕低低道:“如何罚?”

“打呀!”那声音不假思索。

“打疼了怎么办?”

声音:……

第94章 小曜回归第九十四日

傍晚, 炊烟袅袅,温朝夕做好饭出来,发现胥朝起已经累得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他顿了顿, 甩去衣袖上的饭菜气,无声走到胥朝起身侧。

一只桃花开的正艳,树枝落在胥朝起头顶, 他伸手将树枝推开,擦过胥朝起额头薄汗后, 又取来一张毯子盖在对方身上。

他静静坐在对方面前,敛眸看着这张精致的面容。

真像只猫儿。平日懒洋洋的,一到饭时就喜欢睡, 骄纵又黏人, 遇到喜欢的东西又能打起精神追逐一天一夜都不觉得累……

记忆回溯, 又到了少年时。

堂堂少宗不仅天赋是宗门之最,容貌也是宗门之最。白皙的面庞、水汪汪的眼睛谁看都心软。

清晨, 弟子们要在天亮前到广场。

年仅十五的温朝夕面容严谨,双唇紧抿将腰带束好,快步朝着胥朝起房里走去。

那门一推就开, 他将某小曜从床上扯下, 拉起一旁的衣衫腰带就跑。

“唔……”小曜迷迷糊糊跟在他身后,温朝夕一边带着他跑,一遍熟练为他套上外衣。

一路上水坑、大树, 温朝夕提前预知, 带着他躲过,这套动作行云流水, 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等到广场时, 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小曜身为少宗, 本该由他点名,但他年龄过小,便将此事交给了刑堂长老温朝夕。

更何况,小曜自己还没睡醒呢。

小曜总是追着温朝夕跑,师父为他们留下了课业,小曜也是抄师兄的。

有一日他玩得太晚,第二日到讲堂才想起自己忘写了。

那次的课业太难了,一半以上的弟子都被拉出去打手板。

小曜缩了缩脖子,不知所措。

高大的身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