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粘糊地在他手臂上来回?揉-捏,指尖沿着轮廓仔仔细细地描绘,充分感受那硬实线条喷薄而出的力量感,一时头昏眼热,口干舌燥。
「难怪力气那么大?,轻而易举便能钳制住我。」
「这么壮硕的手臂撑在床面上,应该能坚持很?久吧。」
「我看那宁德侯世子身材也就一般,玉嫔就已经嗷嗷叫了……」
太子:“……”
早就知道她入的那些梦极为露骨,俨然就是活春-宫,可一想到她把那些臭男人的身体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堂堂储君竟也与那些人一样,都是她可以肆意观赏和评判的玩物,他心里便涌起一股莫名的躁怒,想狠狠教训她一番。
云葵还在细细轻抚,直到察觉男人黑沉的眸光压下来,她指尖微微顿住,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梦里会有如此真实温热的触感吗?
梦里摸他的肩膀,也会被他狠狠地盯着?
且,方才她好像听到他说“是你?的梦。”
云葵彻底愣住了。
脑子回?味过来,那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当真是极为清晰,不?似她的幻想,难不?成……
意识到这极有可能不?是梦,云葵一颗躁动的心瞬间?冷却?。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让自己淡定下来。
「莫慌莫慌,毕竟上回?那么大?胆的话?都说过了,连人都扑倒了、强吻过了,还有什么场面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若无其事?地掸了掸他肩膀的衣料,讪讪挤出个笑来:“殿下的寝衣好像沾了灰尘,我帮你?掸啦。”
太子抿直唇线,冷冷拿开?她的爪子。
好吧,果然不?是梦。
云葵缩回?手掌,小心翼翼往后挪,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吗!
床帷外,烛影摇曳,更漏声声滴响。
太子神色微凝,忽然问道:“还睡吗?”
云葵身子顿住,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问,是还想让她入谁的梦么?
其实入梦也蛮累的,身临其境跟着梦中人经历一切,就像戏台前看了一整日的戏,精神头肯定不?如安安稳稳养精蓄锐地睡上一觉来得好。
太子:“不?睡就替孤更衣。”
云葵微诧:“殿下要起身了?”
外面天还黑着呢。
说话?的功夫,他已掀被坐起身,“孤今日要上朝。”
云葵怔了怔,回?过神后赶忙随他去里间。
偌大?的承光殿内间?,太子衮冕、朝服、常服以及各个场合要穿的礼服都在此处陈放。
云葵从未来过此处,满脸惊艳地看向那架上整齐悬挂的玄色绣金盘龙圆领袍,才想起魏姑姑先前提到过,太子常服多?绣莽,然祭祀、谒陵、朝贺等重大场合皆以龙袍为主,这是天子的特赐。
她何德何能,这辈子竟能亲眼见到龙袍?
从前在针工局待过一年,她也有幸见过宫中主子们?各种奢华庄重的冠服,那些盛装华服给幼时在宫外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她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也才知道,哪怕只是冠上一颗最?不?起眼的珍珠,都比一屋子人的性命还要值钱。
后来宫中几年长了不?少见识,也曾看到那些天潢贵胄、高?官命妇进宫觐见时个个华冠丽服珠光宝气,然而这一切却?都不?及眼前之景来得震撼。
衮冕九章,冕九旒,玄衣纁裳,玉佩革带,目所及处皆是熠熠生辉的金线织就,各色贵重的金玉宝石点缀其间?,独属于上位者的华丽章纹处处彰显着储君的赫赫威严。
太子回?京至今一个月,除了前段时间?大?张旗鼓地肃清了整个东宫,似乎不?是昏迷吐血,就是卧床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