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还被皇后娘娘“委以重任”,换做任何细作,早就进刑房受审了。
还有她那些龌龊心思,以殿下?杀伐果决的性子?,早该把她千刀万剐才是,留着她,也是因为她能缓解头疾……
一时间所有情绪都在脑海中交织翻涌,五味杂陈,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曹元禄看出她眼里的失落,猜到什么,不?由得有些慌神:“姑娘想哪儿去了?殿下?最开始留着您,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可后来殿下?待您如何,您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他叹口气道:“罚您守宫门的那回,殿下?听到九皇子?欺负您,抬脚就出了殿门,生怕晚下?一步,让您受委屈。除夕宫宴,看到您与?李猛谈笑?风生,殿下?大发雷霆,心中不?快,后来又自觉冷落了您,上元夜又带您出宫逛灯,遇刺也是始料未及的,可殿下?宁可自己受伤,也生怕旁人伤了您。殿下?心里若是没有您,只把您当头疾的解药,会顿顿山珍海味地喂您吗?会买话本哄您高兴吗?会主?动替您出头吗?”
云葵眼眶酸涩,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他是很好啊。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能住进太?子?的寝宫,与?他同桌而?食,同床共眠,还能占他的便宜,被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宠着、护着、纵容着,一切来得太?不?可思议。
她不?敢相信,所以才一遍遍确认,她又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生怕这恩宠总有一天会消失,所以从得到的那一天,就开始等待着被厌弃的结局。
谁让她伺候的,是一位注定三宫六院的储君呢。
她就是这么个怕疼,又怕死的胆小鬼,经历过太?多苦难,所以连好日子?都过得战战兢兢。
曹元禄道:“便是您能缓解头疾这件事,也只有奴才与?何军医知晓,殿下?不?准外传,是怕您受到伤害,自然也是怕您误会,以为殿下?只是因为这个才宠爱您。”
“这回带您出京虽是奴才的提议,可殿下?刚到平州就一掷千金,给您吃喝玩乐,您倒好,买了宅子?要在这安家……”
没等他说完,小丫头转身就进了屋。
曹元禄看着她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云葵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匆匆放快脚步,直到在卧榻前?看到男人隐在昏暗烛火下?的身影,她脸色煞白,心口狠狠地一颤。
他额前?布满冷汗,苍白清瘦的指骨被地面的碎瓷所伤,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仿佛只有流血才能宣泄头疾带来的疼痛和躁怒。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沉声开口:“不?是让你滚出去吗,又来作甚。”
云葵没有被他慑住,先到箱笼中取了金疮药,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从袖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手背的血迹。
太?子?阴鸷沉冷的墨眸抬起,紧紧盯着她眼睛:“你在想什么,还是曹元禄同你说了什么?”
云葵抿唇不?语,心里很乱,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启唇:“曹公?公?说,我能为殿下?缓解头疾。”
太?子?眸中瞬间涌起升腾的怒意,语气比方才更冷三分:“你出去,孤身边不?用你。”
云葵没有挪身,而?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慢慢往他身边靠近,“我这样靠着殿下?,殿下?会舒服一点吗?”
太?子?沉沉闭眼,强忍着怒意:“你以为孤不?会杀你吗?”
云葵抬起他的手臂,见他没有拒绝,干脆整个人钻到他怀里,然后伸出手,缓缓抱住他的腰身。
“这样呢?会不?会好受一点?”
少女柔软的身体贴近,一点点用力地抱紧,仿佛要与?他严丝合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