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嚣盯着手机屏幕,点击联系人后却迟迟不敢拨号,万一打扰了祝风摇休息……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震动,有新的来电。
云嚣缓过神来,来电显示的备注名称是“信息素检测科李医生”。
上次那瓶从祝风摇桌子上掉包的钙片,云嚣正是交给了李医生帮忙检测,现在对方打电话过来,莫不是出结果了?
“老师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赶在手工课开始前半分钟,云嚣抓着手机飞快冲出教室,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按下接通键。
“李阿姨,我的药……”
“云嚣你这臭小子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一声吼,吓得云嚣抖三抖。
云嚣抖完看手机,哎哟去他妈个比。
联系人上明明清清楚楚写着李阿姨,说话的怎么会是他亲妈秦医生呢?
“妈……?”云嚣的声音变了调。
“你的药哪来的?”
云嚣从秦女士的语气中听出来一种异于平常的严肃认真,就连他小时候调皮误食了半根草莓味润唇膏,秦女士都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审问过他。
“我……就是……那个……”0
“是不是从风摇那偷来的?”
“我……”
“我问你是不是?”
“是!妈!怎么……”
“混账!”
嘟嘟嘟……
云嚣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对方便已将电话挂断,留下枯燥的提示音和秦医生最后一句模糊的话:
“你这是想害死他。”
他?害谁?谁想害死谁?
云嚣大脑一片空白。他偷偷调换了祝风摇的钙片盒子,这诚然不对,但他并没有想要害祝风摇。他只是想弄明白真相而已,祝风摇ABO性别的真相、徐腾跃突然出事的真相……他并不觉得一个人几天不吃钙片会有什么影响,哪怕盒子里装的不是钙片,是别的调养身体的药物,祝风摇也不至于……
云嚣越想越害怕,秦医生的语气让他心慌。他想到祝风摇前几天头晕难受的症状,他想到徐腾跃坚信那钙片有问题的态度。他开始后悔,他开始自责,他宁愿他自己缺胳膊少腿遭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也不想让祝风摇出半点事儿。
云嚣的手在颤抖,他紧紧握住手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打电话给秦医生恕罪?可她好像已经知道了。联系祝风摇?可祝风摇根本不在线。云嚣最后犹豫了半分钟,最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学校后门,熟练地翻墙而出。
怎么挽救都是次要的,他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见到祝风摇。
……
祝风摇确实是病了。
他请了假,他要去医院。
他都不知道自己中午放学是怎样坚持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回孤儿院的。或许他该直接去帝都医院急诊室,甚至打120,但理智告诉他,他得拿国家补助的孤儿生病报销卡,这样可以省钱。
从四楼到三楼的台阶总共二十一级,三楼到二楼是……祝风摇细瘦的手指紧紧抓着生锈的铁栏杆,洁白掌心上被勒出几道红印子。
他挣扎着、他快支撑不住了!双腿发软,喉咙发干,浑身虚汗,他想大喊救命!可这个点的西楼,孩子们不是在上学便是在打工,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大脑嗡嗡作响,脖颈后胀痛异常,祝风摇胡乱吞下一大把信息素推迟药片,剧烈的症状却丝毫不见缓解。
怎么回事……怎么办……他只想赶快到大马路上,哪怕是多花点钱,拦辆出租车也好,他要去医院。
“哟,破药罐子,今天居然逃课了?”
“卧槽,这他妈不是云嚣那个老相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被你老公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