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留学费用,因为她的莽撞报复飞了。

没有着急,徐姿买了张回县城的高铁票。上次被姥姥赶了出来,她以为自己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但现在离开周家,她觉得自己出国前需要来看看母亲这边唯一的亲人。

可偏偏,事与愿违。

小街上的干洗店空了,那栋破旧的居民楼也冷清得很,邻居告诉她,姥姥在上周心梗去世了。急救车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联系不上家人,社区负责人已经协助殡仪馆把老人骨灰埋进墓园,所有后事至此都了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徐姿很淡定,只有纤长眼睫微微眨了下。

她和姥姥关系疏远,这些年过来住几次,纯属是她厚着脸皮来讨骂。她的母亲做了一辈子花柳生意,从不得姥姥喜欢,她这个不入流的骨血更是不会隔代亲,只会像只苍蝇一样,让人看了厌烦。

母亲是纯正逆女,没有在姥姥身边尽孝。她同样,也没担负起养家的责任。

自私肯定是遗传的。

姥姥的房子就这样尘封,里面有多少存款徐姿没去计较,她就像守着这处自己生活过的小小空间,又远离其外,不去破坏和打扰。

……

八号晚上从周家搬出来,徐姿住酒店,不再是以前任意挑选的五星级,现在只能选经济型。

原本买回来的打胎药,她没有吃,现在很迟疑。

住了一周酒店,徐姿忍不住焦躁的情绪,在成绩出来之前,主动联系姜芹。

但姜芹根本不想见她,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细菌,仅是接到电话就直接挂断。没办法,她就给周建昌打电话。可接听的还是姜芹,直接对她破口大骂。

她拒绝沟通,不想交流。

周家所有人都罗列在这里,徐姿又不能厚着脸皮联系周京樾,只能暂时搁置谈判计划。

抬手捂住平坦无任何显像的小腹,她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她怀孕了,里面有周京樾的孩子。

她读过书,知道近亲结合的可怕,也没想生下这个生命。只是,周京樾那日决绝的发泄和揽责让她迟疑,增深了几分对这个孩子的感情。

兄妹乱伦,还有了孩子,那种微妙的情愫很难用合适的语言形容。

好像……禁忌之余,有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羁绊。

周京樾喜欢她,她知道。

她自认为不喜欢任何人,她自私薄情,永远以自己的利益和舒爽为先。

抛掉脑中复杂交织的情感,徐姿躺到床上,一手护着小腹,一手拨弄手机看日程表。还有八天,京北的高考成绩就能查询,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得知留学的消息。

在这段时间内,她要解决掉自己所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