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月例少,要另外求几百两银子给她打头面。昨晚你父亲就跟我说起这事,把我说了一顿。”

“他现在还见乔姨娘?”宜宁手中小锤一顿,她以为乔姨娘彻底失宠了。

“男人总是心软的,哭几回不见也见。”林海如也不是不在乎,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计较都没有力气再计较了。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注意。

宜宁若有所思一会儿。又问起林茂在高密县做县令怎么样了。

说这个林海如就有精神了,拿林茂写的信给她看。信是林茂写给扬州的父母的,自儿子做官之后林家就把他供起来了,林茂写回去的信都誊许多份给他的姑姑们寄过去看,毕竟是家族里头一个在京城做官的。这家伙丝毫没有“我去高密县当县令是被贬职了”的感觉,他的信都是游记,记某某山一日游,记某某湖两日游,记甲申年下乡游。途中所见所闻,吃了什么东西,洋洋洒洒,文采斐然。

宜宁笑得肚子疼,把信还给林海如:“您跟舅舅们说一声,他写的信都存起来,等他回来给他出个林茂传什么的,青史永存。”

“他被贬职了,最高兴的就是他爷爷,说还是去地方做父母官造化百姓的好。就他这样还造化百姓?”林海如嗤之以鼻,“我都怕百姓把他给造化了。”

睡醒的楠哥儿被抱出来,直往母亲怀里扑。

罗家众人都忐忑地等着宫中的消息。

到晌午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罗慎远平定边关有功,受赏赐良田五百亩,黄金两千两,白银五千两。曾告发他的言官以诬陷忠良为由,庭杖十。罗府上下都震动了。

朝堂之上,皇上满面的笑容。

罗慎远站出来受了赏,皇上对他夸赞至极。罗慎远看了魏凌一眼,二人皆不语。

陆嘉学站在武官第一位,没有回头,面无表情。

罗慎远不是初生牛犊,他是幼虎,现在已经有了力量。一旦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就会蓄势反击。魏凌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愿意把军功拱手让人。

假以时日,他肯定无人能压制。

程琅站在百官之中,静静地听着皇上的封赏圣旨。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陆嘉学不用他做智囊之后,真正的智囊就是他自己。他根本没想拿这个对付罗慎远,他就是纯粹给罗慎远添堵。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会用尽手段去谋求,他真正想的肯定不是对付罗慎远。

他现在不能再给陆嘉学添堵了,否则陆嘉学肯定杀了他。

同时罗慎远也惹不得,这两个人斗,他只能在旁边看着。权势和战利品,只属于胜利者。

程琅低下头,嘴角一丝冷笑。

他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冬天的灰霾又低又沉,有点雾气。

一步步沿着台阶往下,程琅看到罗慎远在和徐渭说话。徐渭满面的笑容,罗慎远细听,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是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陆嘉学居然在台阶下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