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听到这个词御岐罗有些失神。
阔别三年,曾经只知道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家伙,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大人一样的心思?
他抵上羽泽的鼻尖,“小宝是这么认为的?那小宝呢,有没有过那样的感觉?”
羽泽眼神一暗,“如果有,怎么会在信里要你带我回家。”
他一共给家里寄过两封信。
第一封是在16岁。
年龄过小的兽人新娘因为恋家而悔婚的事常有发生,所以有了新娘未满十六母家不得探视和书信往来的规矩。当他好不容易来到十六岁,却被桃姬残害到险些殒命,他害怕家里因此迁怒风间寺,于是一封家书制止了一年一次的探亲。
第二封便是他托付给栖川沢莲的那一次。
信里他写到不堪忍受风间府的各种繁文缛节、人情冷漠,写到他与风间寺互相看不对眼,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维持不能,请求向来心疼他的哥哥说服狐王让他与风间寺和离,早日带自己返回母家。他规避了那些真正的痛苦,不是顾忌什么,他不是怯懦怕事的性格,只是在风间府的这三年他内心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已疲惫不堪,只想离开时能落个轻松。
御岐罗将羽泽落寞麻木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几次攥起拳头,最后又松开,说道:“对不起。”
其实当年风间凛指名要的新娘是拥有巫师之力、能够通过卜天石看到预言的御岐罗,而不是身为beta没有任何巫师天赋的羽泽。可御岐罗是狐王长孙,不仅能力和天赋超群,更是以狐族继承人的身份被培养,狼族这一要求把野心和胃口都放大在眼前,狐王绝不让步。
结果就是联姻维和的担子落在了羽泽头上,却是那狼族少主倨傲自大,拒婚不能,索性拒绝发帖宴请其他氏族,处处表现出对这场婚事的不满和冷漠。
不难想象羽泽跟了这种人过得是什么日子。
羽泽摇摇头,“不重要。”
过去都不重要,他只关心现在的和将来的。
夜色彻底笼罩天穹,点上了几颗零落的星星,羽泽安安静静躺在哥哥身上发呆,突然被砸在脸蛋的水珠袭击。
下雨了,柔弱缠绵的雨。
这一回他终于不用守在小小的窗户里渴望那些雨水,于是拉起御岐罗的手,声音里都是欢快:“来玩!”
庭院里建着大片绵延的池塘,池塘上方卧一座呈“之”字回旋的木桥,池塘起了雾,随着天空不断降雨,浓雾缓缓从桥底升起。
仆人出来点亮悬挂在各个角落的纸灯。
他们是跟着御岐罗从大茨原来的,自己人,边点火边看自家两个少爷在雨中撒欢。
“瞧他们,跟小时候多像……”
“噫!小时候可比这淘气,两个活祖宗哩!”
“是吗?御岐罗大人也是?那可想象不来!”
几人围在一起咯咯笑。
“那时候是还小呢,现在看看,多漂亮的两个孩子……”
说到现在就要紧跟着将来,想到将来他们不约而同地静下来,默默许久,最后留下通明的灯火,各自散开。
“哥哥猜我的尾巴在哪?”
羽泽借着缭绕的雾跟御岐罗玩起抓尾巴的游戏。
御岐罗贴近他的身体,边摇头,“不知道。”下一秒手就伸向他的后背。
羽泽大叫着跳向一边,雨水让他脚底打滑,一个趔趄就要跌入池塘。
“小宝!”御岐罗及时揽住他的腰,怀里的人却趁机一把抓住他垂在股间的尾巴,笑嘻嘻道:“尾巴在这。”
御岐罗的心跳还未静止,羽泽的小脸近在眼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雾色里依旧纯净到发亮。
他捧起羽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