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肘撑起在羽泽的脑袋两侧，眼神轻佻地将他从眉毛看到嘴唇再看到两粒茱萸挺立的胸脯，得出结论：“很漂亮。”

不等羽泽嘴角得意上扬，他又接道：“但是再漂亮再诱人的外表，如果他的主人是一个言行不一、内心不堪的角色，”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恕我没有办法欣赏。”

“不堪？”羽泽嘴唇发抖。

他忍住眼角不断泛滥的酸意，朝alpha扯出个无所谓的笑容：“那真是多谢了，你欣赏不来，却有很多人能欣赏得来。”

“而且恨不得深入了欣赏。”

“立花羽泽！”风间寺瞬间被点燃，一把捏住他的下颌骨。

“别动我！”羽泽激烈地推搡他胸膛，“那破鸟早就飞走了！你给我起开！”

两双发红的眼睛在一片汹涌的暗流中对峙。

风间寺率先收回情绪，刚打算从羽泽身上起来，突然被搂住了脖子。

羽泽埋下脑袋，声音迟缓:“我腿麻，带我起来。”

他不能让风间寺看到那朵彼岸花。

将那句不堪彻底落实的证据。

风间寺闷闷地不说话，待羽泽勾着他的脖子站稳在地面，不声不响脱下外衣给对方披上。

羽泽低垂着脑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天，你离开这里去往蛇族平定叛乱的前一天，在海棠树下……”

“你有没有对我说过谎？”

他不敢抬头，默默等待来自头顶的审判。

风间寺张口：“有。”

死刑落地的那一秒羽泽闭上眼睛，声音沙哑：“我知道了。”

风间寺正欲说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寺？你在这里做什么？”

羽泽回头，一个模样娇小怜人的omega站在那里，看看他，又看向风间寺：“寺，他是谁？”好像生怕谁抢着回答似的又问道，“你怎么还不回来睡觉？”

哦，这是风间雅纪。

风间寺心尖上的那一位。

“你先回去……”

“我什么都不是。”

两人同时说道。

羽泽回头看向风间寺，眼前已是一片朦胧的水雾：“你让他住在这里？”

风间寺沉默，又开口：“你母家的人过几天会来探视，本来打算让你搬回主屋…”

“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地方！”羽泽再也忍受不了地朝他怒吼。

“你非要闹是不是？”

“不……”羽泽向后撤退，一边对他摇头，“我再也不会闹了。”

风间寺看着他朝自己扬起仿佛一触即碎的笑容。

“你再也看不到我闹了，永远。”

第14章 第十四章

羽泽一路奔回阁楼。

翻进窗户踩到地板的瞬间他重新变回狐狸，彻底虚脱地倒下，身上风间寺的外衣将他从头到尾覆盖。

衣服变大了好几倍，alpha独有的气息也裹住他整个世界。

可是一想到今晚真正被alpha裹住整个世界的另有其人，他呼吸变得艰难，于是脑袋从衣服里钻出来，撞上洒落一地的月光。

银白的月光和黑夜的暗影在地面划出一道领土清晰的线，羽泽小小的狐狸脑袋守在黑暗里，迟迟没有破坏这条地界线。

痛苦是明确的，快乐是模糊的。

后者真实地存在过吗？如今他再没办法不质疑。

那天其实他独自在海棠树下睡着了，没有爬上那棵树，没有风间寺，也没有白无垢。

臆想出来的世界终于换来一丝安心，羽泽闭上眼，两颊的小胡须跟着眼睛后的内容一阵阵地抽搐。

突然耳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