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家里冬天就不用买煤了,直接…”小迟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迟声一掌给扇的稀碎。

乡下的娱乐活动少,晚上吃完饭,大家聊聊天也就能各自洗漱睡下了。

唐宁洗漱完,坐在床边,双手扭曲着摸脑后勺,确认那个包给下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刚来那天他太紧张了,第二天才发现自己脑袋后边多了一个包,不知道是在哪里摔得,索性现在已经好了。

迟声躺在床上,夏天贪凉,他特意把床挪到了窗子旁边,今天吃进去的辣椒在他的五脏六腑乱窜,晚风吹着也安抚不下去,烧的他睡不着觉。

忽然间听到对面的动静,他和迟因的房间连着,迟因的房子又刚好和唐宁的成一个拐角,从他的窗户这边恰好能看见唐宁门口的动静。

唐宁猛地从梦里醒来,惶惶然的打翻了放在床头的水壶,盖子没拧紧,水撒在了被子上,倒是他自己没有被淋上多少。

他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他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刚开始上小学,他们那里偏,还没有特殊教育的学校,他只能上正常的小学。

本来第一天所有人都和他很友好,直到后来,他们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说话。

小孩子的恶意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孤立了,没有人和他说话,和他玩,渐渐的他开始丢东西。

有人开始在他的书包里放小虫子,死老鼠,他都一一忍了下来,奶奶赚钱不容易,他也不敢把这些事说给奶奶听。

直到后来,放学的时候他的课本又被他们扔进了垃圾桶,他正找着呢,被人堵在了教室里,几个小孩围着他,嘻嘻笑闹着。

“哑巴,你是不是真的不会说话啊?”

“哑巴是不是没有舌头啊,把他的嘴掰开看看!”

“嘿嘿,踹他一脚他也没有反应!”

他抱着脑袋坐在地上,周围全是这些话,忍忍就好了,忍忍就过去了,他在心里告诉着自己。

突然听到一声鸡鸣,周围几个小孩哭了起来,他弱弱的抬起头,迟声威风凛凛的站在他身前,脑袋上顶着一只耀武扬威的母鸡,他嘴里还喷着火,旁边还站着手里拿着十几米长葱的迟因,母鸡上去直接把拿着小孩给啄哭了,一个个的都逃跑了,他这才从梦里醒来。

唐宁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是今天又被那么多人围着,他才想起来以前的糟心事来。

被子湿漉漉的,今天晚上是盖不了了,唐宁叹了口气,抱着被子搭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迟声右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唐宁已经进屋抱了枕头出来。

唐宁抱着枕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被子湿了,这里晚上还是冷飕飕的,不盖被子,他明天早上就得冻感冒。

更何况他也有点害怕,怕他又梦见刚才那样的梦,要是这一次没有人来帮他怎么办。

迟声看见外边的唐宁眼神飘过来,忙平躺下来,心里不断想着,怎么枕头都给抱出来了,难道他想过来和我一起睡?虽然被子盖不了了,但是,算了,和他一起睡也不是不行。

但是两个大男人的,多少有点不好吧,就算没了被子,他也可以过来问啊,也不一定没有多余的被子啊。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多好的关系,难道是这两天他对唐宁的态度太好了?也不知道他睡觉打不打呼噜。

这床好像有点小了,还在窗户边,唐宁那么弱弱小小的,会不会冻感冒啊,要不要把床挪回去算了…

迟声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怎么外边没声了,就这么点路,他还没有过来吗?蚂蚁都要爬过来了!

他忍不住探头看了眼窗外,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刚搭出去的被子和萧瑟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