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的回应则是将他搂抱更紧。

“我愿意,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他的呼吸再次凑上薛言淮脸颊,“薛师兄,我亲亲你,好不好,我好久没有……”

“不好,”薛言淮截口打断,“这是你欠我的,你对我做过的事,对我家做过的事,都是你应该偿还的,你没有资格提条件,也没有资格对我要求更多,”他闭上双眼,道,“我说最后一次,松开我。”

封祁十分不情愿,可薛言淮话语认真,他缓缓将手掌松开些许,却仍保持着十分靠近的姿势,一呼吸便能嗅闻到薛言淮发间温软香气。

“滚开,”薛言淮道,“我要走了。”

封祁下意识想抓他的手,在即将触碰的最后一刻忍下,后槽牙磨得蹭蹭作响:“你要去见谁……那个叫季忱渊的人吗,他为什么能这么叫你,师兄,我知道你,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他言语发颤,控制不住想掉泪,又不想薛言淮就此离去投入他人怀抱:“你可不可以……只利用我一个?我什么都能做,不会比他差,我可以保护你,可以给你修为,师兄只要我一个,好不好?”

薛言淮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把自己看得真高。”

封祁反问道:“那他就比我好吗?”

“这与你何干?”

许是小事在花楼酒巷中生活,接触市井过早,封祁观察人极为敏锐,三言两语便将薛言淮与季忱渊关系猜测了个七八。他心里有了数,故意道:“他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对师兄这样好,师兄从来不怀疑吗?”

薛言淮发笑,他与季忱渊前世今生相识三百余年,性格喜欢本就一清二楚。正要反驳,脑子却一个哐当,继而忽然地意识到

是的,无论前世或是今生,季忱渊好像一直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着一个无条件支持和包容的角色。

他想要什么,季忱渊都会满足,想做什么,季忱渊都会尽最大可能去陪同,便是一声使唤,季忱渊都愿意鞍前马后。

太习以为常让他早已习惯二人的相处方式,也从来没去仔细思考过他究竟凭什么享受这一切?

季忱渊是世上最后一只龙,是被打入凡间的半神,他有凌驾一切的修为与见识,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替他解决了情潮,此外再无其他。

只要他想,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何况上古应龙,怎会真的沉溺床笫,因与凡人的几次交合而真正动心。

此事若是细想,则越发令薛言淮毛骨悚然。

没有人会无私到为另一个付出全部,更何况是一头龙,一个畜牲,拿什么要求他有真正属于人的情感。

除非他有所求。

前世草草了结,也许甚至连季忱渊都没意识到薛言淮会这般离世,他还特意留了龙鳞为自己保命,那是否说明薛言淮身上,也会有他想要利用的东西。

比如,他能重生的原因。

薛言淮果真犹豫了。

他明知封祁是在故意挑拨,却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对季忱渊的怀疑之中。

封祁依旧看着他,黑暗中,映着一丝瞳光的双目越发沉暗。

他知道薛言淮动摇了,而只要他与季忱渊心生芥蒂,自己便有了第二次机会。

世上没有什么是完美之物,只要找到一点缝隙,再平整的玉石也会因着裂缝扩大而彻底碎裂。

他一贯是如此做的,事实证明,这确实很有用。

薛言淮还是离去了,他将封祁留在黑暗中,独自推门而出。

季忱渊见他脸色不对,道:“里面应当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你们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久?”

薛言淮语气敷衍,道:“没有,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副模样季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