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最差的准备,被捉,被杀,被剥皮抽筋,若真是如此,薛言淮便会一一找到这些伤过他之人,再令他们以命相抵。

甚至不敢听下一句话,紧紧攥着拳头,直到修者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也没太注意,也许跑了吧……”

“跑了?”

薛言淮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觉得可笑,这些人几个时辰前口口声声说要讨伐对浔城施下毒手之人,为何如今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谢霄死去,薛言淮逃脱,又如何会放过唯一剩下的季忱渊?

似乎看出他疑问,修者手掌捂着眉心脑袋,道:“我不知道……”

薛言淮更急了,顾不得身份暴露危险,追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们,先逼迫的吗?”

修者摇了摇脑袋,叹道:“其实这件事细细想来,还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薛言淮为什么下了毒又解毒,还将自己暴露人前,那个村子的事也没人求证,只凭借一张嘴,就为他定了罪。”

“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与他们……”

“你不是不在场吗?为何知道得这么仔细?”修真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当时脑子里有一股劲,催促着我与别人一样质疑他对他出手,我平日向来不会这样冲动的……”

见薛言淮状态不好,封祁替他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不对的?”

修者苦恼挠头,随后道:“也许是清衍真人离去之后吧,我明明从前将真人当做目标,也一直相信真人的为人,可今日不知怎的,却觉得真人成为了包庇的小人,甚至极为愤怒和憎恨……”

话说到此,薛言淮其实也明白了大概。

浔城之人被萧别话下了毒,又怎会不留后手,而之后……若他猜得不错,谢霄与萧别话应当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身体共通,比如受伤同时会受到影响,否则当日在薛府,修为比谢霄更高的萧别话就不会轻易被威胁而放过他。

所以在谢霄死去之时,萧别话定然受了重伤,无力再继续维持浔城驱使,反应过来之人不是去处理自身病痛伤口,便是茫茫然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义愤填膺,并不会去在意早已被困住的季忱渊。

自然,季忱渊也能挣脱萧别话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