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一步。”

谢霄问:“你当真如此在意那一剑么?”

“不然呢?”薛言淮咬了一口舌尖,令自己保持清醒,嘲讽道,“你在这空讲大话,不如也被我刺上一剑如何?”

谢霄动了动唇,最终没说出下一句话语。

他以为二人相见,就算不是万语千言,薛言淮也或多或少会有一丝眷恋,像从前千百次,就算生气难过,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去在意他,目光留在他的身上。

可这么久过去,他没有问过谢霄一句近况如何,对他身上变化毫不在意,甚至被逼迫得提剑相向也要与他远离。

其实涯望殿的每一处摆设,在薛言淮离开之后便没有再改动。

喜爱的茶水糕点要放在榻前小桌,随手要能够到发脾气摔碎的盏罐,被嫌弃挡路而被迫挪开的桌案,总嫌闷热而一直打开的窗子,因为薛言淮喜欢,特意取来一捧以灵力相互,不会凋谢的白梨花。

涯望殿每一处都有他的痕迹,最初一年,谢霄夜半醒来,都以为自己徒弟仍在身侧,直到摸到另一侧空空如也,屋外雨声瓢泼,半开的窗檐被狂风吹得吱丫作响,雨雾飘进屋内,打湿一张张叠起的草纸。

他去关上窗,雨水滴落手背,绒月被云雾遮挡大半,雨势下屋外一片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清。

自入云衔宗,他独自一人待在涯望殿近百年,却从无一日,如今夜孤寂。

他怔怔看着薛言淮,又被一道喝令声惊醒,

“不准过来!”

谢霄身形微微一顿。

薛言淮以为威胁有效,剑鞘收紧,更往前一分,直直对着谢霄胸膛。

他正想着如何脱身,下一瞬,谢霄身体便往前压进。薛言淮本就烦躁,心神一凛,掌心施力,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然捅入谢霄心口。

对面之人没有分毫躲闪。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