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而下,从他握剑的右臂处直直劈落,将长剑连同他的手臂,以肉眼无法查看的速度斩断。
“你很厉害,也是我见过潜力最强之人,若再给你时间,兴许真的能成为世上第一也说不定,可惜,今日非要来搅这趟浑水……”
随着长剑从高处坠落的一声巨响,薛言淮倒吸一口凉气,身形发颤,后退两步,极力要忽略面前那团血肉模糊之物。
封祁十分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再被灵流重重击上胸口,登时口中喷出鲜血,再也无法支撑,身体重重摔落在地。
薛言淮呼吸发急,他没想到萧别话竟这般强大,连封祁这个被上天眷顾之人也败在他手下。季忱渊已然逐渐无法动弹,封祁喘息虚弱。他慌乱地握着剑,对上萧别话带着屑笑的目光。
这回,是真的没有人再能帮他了
萧别话来到庭院,合上手中带血骨扇,缓步向他走来。
薛言淮脸色惨白,脚下似坠千斤重,他想离开,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去半分,一股寒意不知何时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比那日被关于凛寒洞禁闭更甚千百倍。
萧别话一步步靠近,一番打斗,与季、封二人狼狈相比,他的衣着依旧一丝不苟,面上也无丝毫不耐。跨过封祁身体时,他的脚腕被封祁用仅剩的左手力气握紧,封祁目中凶戾不减,亦不服输地瞪着这个才令他失了一臂之人。
萧别话微微笑了一声,靴尖毫不留情碾上他手指。
封祁双目睁大,想说什么,却只能从喉中吐出源源不断鲜血,他没有力气了,手指骨头也几乎被踩碎。他憎恶地看着萧别话,移上薛言淮时,却只剩一滴滴止不住的泪与微微孱动的唇。
薛言淮恐惧萧别话,更恐惧他身上那股难以言说之感,他无法动弹,因灵力压迫而不由发抖,只能任着萧别话用与谢霄极为相像的脸,抬起手掌,冷静而带着情色意味地抚弄着他的下巴。
“怎么办,他们好像都打不过我,”萧别话笑道,“现在只剩你了,怕不怕?”
薛言淮撑着嗓子,沙哑而艰难挤出几个字。
“你这个混账,你害我家中之人,你不得好死……”
萧别话不以为意,顺着下颌摸上贴在颊侧的碎发,将他们拨至耳后,欣赏这张带着惧意,倔强而清润的脸
继而,是一道轻声言语。
“他喜爱的东西,我果然也会感兴趣。”
薛言淮还未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萧别话已然捏上他颊肉把玩,指腹恶劣压在下唇擦动:“若早将东西给我,你家人便不用受这些苦了。”
萧别话另一只手已然摸到他储物戒指,那处被季忱渊下过隔阻屏障,玉坠也确确实实就在此处。
他眼睁睁地看着戒指要被取下,心中哀切绝望,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也便是千钧一发之际,薛言淮忽而心神一动,感知到了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极为澎湃恢弘的灵力,在连萧别话也无法反应过来之时,结结实实地击在他胸口。
乱风骤起,一道金色剑意以雷动之势袭来,萧别话眉头微紧,躲闪不及,被逼得后退数步。他舔了舔唇,眯起眼睛,不满地看向随后而至,拦在他与薛言淮中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