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这可是他们头一次见到掌柜恭恭敬敬往外掏钱。

胥朝起在外面辛辛苦苦收租,额头脖颈全都是汗,鬓发也乱了起来,好在他人长得白,怎么也晒不黑。

连续收了好几条街,他人都麻了,各种山珍海味吃到他都走不动。

他疲惫地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手掌颤得厉害,这是他方才数银子数的,现在都稳不住。

一身的铜臭味甚是难闻,眼睛都被白银给晃花了。

他艰难地靠在桌子上,啃了口师兄为他做的糕点,又喝了口汤。

外面的蓝天很亮,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他叹了口气,咂了咂舌,好东西吃腻了,他想换些清淡的。

腰间的传音石被解下,他有气无力地唤着师兄,仅是一息,传音石便被接通了。

“小曜。”师兄温和低哑的声音传来。

“师兄……”他呜咽。

“嗯?”另一旁,温朝夕想了想,挽起袖子去做了些冰饮。

胥朝起因为疲惫蔫蔫道:“我想吃鱼,清蒸鱼。”

“好。”温朝夕站在灶房里睫毛垂下,眉眼柔和,先是挑些完整无缺的葡萄,再将皮剥下。

白净的指尖放在葡萄上微顿,随后又将偏酸或过甜的葡萄挑出来,然后再将其捣碎,放些去了腥的鲜牛乳。

手掌轻轻盖在碗上,不一会儿,牛乳便结了冰。

而在灶房的角落里,陶锅上的香雾蒸腾,鱼味的鲜香早就布满了整个庭院。

这锅里恰好就是胥朝起心心念念的清蒸鱼,且在他传音前就开始做了。

因为在家里,温朝夕并没有穿得过于隆重,他仅仅只给头上别了一根发簪,衣衫宽松轻薄,看起来倒有几分持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