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梅你嘴巴里没味道的时候塞两个。祝你快点好起来,我走了。”

她的手被抓住了。

陆瑥颋的手滚烫,像是完全没有退烧的样子,吕伊皓回头看,他鼻音很重地说:“喂给我。”

吕伊皓看他整个上半身都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担心这样僵着他会着凉,于是说了声好,然后想把手抽回来给他盖好被子。

“不要放开。”

他摇摇头,没有打理过的头发乱糟糟的,连眼睛都半遮着看不见了,但他的手却越攥越紧。

明明是个病人,怎么手劲还那么大。

“那你松点,弄疼我了。”

听见这话,他的手一瞬间攥得指甲发白,吕伊皓痛哼了一声,他才松开了一些。

“我也很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生了病的陆瑥颋有些蛮不讲理,吕伊皓拿出自己成年人的心态原谅了他的态度。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给你拿梅子。”

陆瑥颋是放开了她的手,却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扯到了跟前,下巴搭在她的肩头:“别走。”

吕伊皓拍拍他的脑袋,一时间有种撸狗的感觉。

仔细想想,陆瑥颋的成长之路也确实很缺爱,陆汩时虽然是个合格的监护人但并不像是一个懂得表达爱的父亲,和已经心智成熟的她不同,陆汩时好像很少和陆瑥颋有什么父慈子孝的温馨互动。

“我不走。”

她拍拍他的背,那里还有些汗,吕伊皓把杯子给他裹上:“别二次着凉,你还得好好回去上课,给我把作业带回来。”

陆瑥颋闷闷地嗯了一声。

见他迟迟不肯放手,吕伊皓扭身去拿罐子,少年的头发戳在她的脖子上,她感觉有点痒。

“你现在就要吃吗?”

吕伊皓的语气竟然出奇的温柔,陆瑥颋觉得脑子里很乱,他明明决定再也不要靠近她,却没想到意识不太清楚的自己先一步理智抱住了她。

她为什么不推开自己,让他再一次清醒。

他为什么不放开她,再一次坚定自己的决心。

“一颗就好。”

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把她放在喜欢的人的位子上,贴近她。

吕伊皓拔开罐塞,庆幸自己洗了手,掏出一个梅子。

“你看得见我的手么?”

昏暗里,吕伊皓把手凑近他的脸,她有些分不清他的嘴巴在哪里,生怕给对方喂进鼻子里。

“看不见。”

他早已习惯了昏暗环境的眼睛,看得见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包括她现在茫然得把另外一只手凑在他脸上乱摸。

少年的脸很烫,他挺拔的鼻梁,深凹的眼窝,还有薄薄的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指腹蹭过他的双唇的时候,总感觉心脏有些抽痛。

“张嘴。”

陆瑥颋很听话地把嘴张开,吕伊皓小心翼翼地把捏着的梅子递了进去,在她要抽手的时候,对方却连她的手一起含住。

舌尖在她的手指上打了个转,在她没来得及抽手的时候,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你属狗嘛?”

吕伊皓抽出手,捏着凹下去一个小点的手指,心里莫名躁动地问他。

“很甜。”

陆瑥颋没和她拌嘴,舔了下嘴唇,把梅子放在了舌尖。

“哦、哦,那就好,我回去了,你好好养病吧。”

说着吕伊皓就跑出了陆瑥颋的房间,然后跑去找陆青说了陆瑥颋烧的连味觉都失灵了这件事。

“我做的是生津梅子,他说甜!”

“病人没办法正常感知味道是很正常的。”

吕伊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