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痛。

恍惚间他看到少女的担忧的脸。

他伸手，却被自己如同魔鬼一样的裂纹密布的手吓到，嘴里重复着离他远点。

可那个天使却没有。

她抱住了自己，她撩开他染着血污的脏发，用圣洁到发光的手喂给了他能够延续生命的水。

她是自己的妹妹。

但也是离他最遥远的天使。

“萧御戜！”

吕伊皓根本推不开萧御戜，他紧紧抱着自己，就像是溺亡的人抱着浮木。

“对不起……”

吕伊皓不明白他在不停道歉着什么，只是感觉他埋在自己肩头的脸染上了湿意，她挣扎的手顿了下，颇有些无奈：“你怎么还过不去那道坎……”

青年大概无法听见她的话，依旧在重复着对不起。

吕伊皓拿他没办法，毕竟是在小说里，宁可一直忍受别人给他带来伤害，也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的人。

她把手搭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原谅你了，嗯？乖一点。”

安抚起了一点作用，青年不再抱得那么紧，吕伊皓也趁机退开了点。

她伸手把他脸上的头发撩开，却被他的样子吓到滞住。

青年那张原本微笑时如沐春风的脸，此时从眼角到太阳穴都浮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深红色血管，配着他哭红的眼角有种凄美诡异的美，但着实像是地狱里的艳鬼。

但吕伊皓也没有放着他不管的意思，转身抽了张纸巾，给他着擦眼睛上的泪痕，一边柔声问他：“你随身带着什么药么？”

听到她的声音，青年没有焦点的瞳孔转向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吕伊皓吃痛想挣开的时候，对方模仿着她的行为，把纸巾放在她的眼角，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对不起。”

对不起他对她做过的事，更对不起没有为她做到的事，以及让他差点失控的想要对她做的事。

他现在变成这样，承受着痛苦，全都是他应得的。

吕伊皓却在怀疑她记忆里的意外打进萧御戜身体里的药是不是原来那支。

如果说第一次她遇到被锁在地下室的萧御戜，他的状态和小说里的十分相似，但现在却完全不同。

为什么？

那陆汩时知道么？

她甚至有了另外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陆汩时才是一手造成了萧御戜药物反应异变的人。

咬着下唇，她不敢肯定。

这个时候，萧御戜的脸扭曲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好热。”

吕伊皓的手摸到了他的额头上。

确实很烫。

她跑去洗手台把毛巾弄湿，回到客厅看到萧御戜他自己扯开了衣领，吕伊皓脸红，但也只是顿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这个盖在额头上会好一点。”

她的话让青年的眼睛看向她，吕伊皓发现他脸上的红纹变得越发鲜红，整个人看起来妖艳异常，还隐约散发着股让她又安心又熟悉的气味，她按下不正常的悸动，温和道：“你看起来好严重，我还是打电话去问一下陆汩时比较好……”

这句话音刚落，眼前表情痛苦的青年就瞪大眼睛无助地摇起头，嘴里低语道：“不要。”

吕伊皓一时无言，陆汩时究竟是对萧御戜做了什么，他现在这种意识不太正常的状态都在排斥见他。

小说里到底是怎么滋生出爱情的？

她瞄了眼青年露出大片的胸膛，白皙紧实，看起来比她的皮肤都有过之而不及的好，升高体温而刺激挺立起来的乳尖是漂亮的粉色，散乱在上的长发让他音痛苦肉扭曲着的身体都染上异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