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缀霜抽出一张纸递给吕伊皓的时候，她的眼睛清亮无比：“祝你好运。”

吕伊皓低头，那是一张印着大大“作废”的退学申请书。

上面的代理人是严律师的名字。

吕伊皓不敢置信。

委托严律师的人是陆汩时，他为什么要给她申请退学？

为什么？

她一时间仿佛跌进了黑暗，深深地孤独感淹没了她。

“老师……”

少女的声音有气无力。

姜缀霜嗯了一声，停下手中书写教育总结的手。

“我们学校，怎么才能直接申请国外的大学？”

姜缀霜嘴角上扬：“升学指导办公室里有册子，努力的话，我不是不可以作为推荐人，给你写推荐信，以及申请姜家的奖学金。”

吕伊皓把那张纸攥成团，露出微笑：“谢谢老师。”

压着她胸口的事太多了，以至于在路上遇见想张口喊住她的裴珏都没注意到，直直朝升学指导办公室走去。

当她书包里塞满一沓外国学校的招生册，沉着脸站在巴士站等车的时候，脸边多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的花。

“怎么那么不高兴？”

慈安见她看来，把花插在她校服前的口袋里。

吕伊皓调整了一下僵硬的面部：“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想事情。”

对方笑笑：“幸好，我还在苦恼怎么让你开心。”

吕伊皓把白色的小花拿在手上，想到了白小花，问慈安：“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在温泉馆遇到的那个变态老师么？”

慈安的手指抵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他转眼看着吕伊皓盯着他等着答案的样子，弯起嘴：“怎么不记得。陆家家主陆先生，可是最大可能让变态被多判了好久。”

听到陆汩时，吕伊皓脸又暗了下去，她扯扯嘴角：“那个时候，我还怀疑过你是故意的。”

“你真聪明。”

风停了，天色也一样暗了下去。

吕伊皓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确实是故意的，让你转移那个老师的注意，好保护我自己。”

慈安笑了起来，那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美又回到了他身。

“但我很快就后悔了，回去找你。你竟然还有心思反驳我说，你是个Omega没办法娶我。那个时候我突然希望时间倒流，让我们重新再遇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会让那个人死的很难看。”

突然吹起了风，冷烈的气息灌进吕伊皓的衣领，她才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巴士怎么还不来。

“我说过，我留着肮脏的血。性别是Omega的生父是玩物，他生下的我自然也是。其实小时候其实最讨厌穿裙子了，因为我的另一个父亲会把手从裙底伸进来。不过也托了他的福，被药物延迟分化年龄的我遇到了你。”

对方话里的故事，让吕伊皓浑身发寒。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你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到什么忙。”

她问的直白，慈安却很开心的笑起来。

“我一直都很像告诉你，以前是觉得还没到那个时间，现在却觉得那个时间就快要抓不住了。”

吕伊皓张嘴又闭上，她已经猜到了。

接着听见慈安问：“我这次能不再祈求时间倒流么？”

吕伊皓看向少年。

或许是减去长发的原因，他越发和记忆里那个高挑的‘女孩’不一样了，后者是吕伊皓觉得缺爱需要关怀的中二病电波女，现在的他，却是陌生到对方和她说这些话都有些无法适应的人。

“对不起。”

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