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默默把泡面上的叉子取下，热气腾腾里他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

“开学后你会回到学校么？”

“嗯，我现在正在补课，争取能考过开学测试。”

“担心自己过不去么？”

吕伊皓挠了挠腮边：“毕竟大半年没怎么学了……”

“我可以帮你。”

吕伊皓摆手：“不用麻烦你，我请了家教。”

见少年叉起泡面的手顿了下，吕伊皓有些心梗，改口道：“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你想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自习。”

黎司明笑起来，多的什么也没问：“好。”

接着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吕伊皓攥着软糖的袋子，纠结好久还是没忍不住开口道：“那个……”

黎司明转头看来，吕伊皓觉得这话不好就这么说出来，她干脆凑过去，耳语道：“我不知道跟谁说才好……”

少女带着果味的气息扑在耳朵上，黎司明捏着叉子的手停住。她不在的时候，无数次想过要放下，但只是这样的一次的靠近，他就彻底明白了，他可能永远都放不下她。

黎司明侧过脸，嘴唇擦过少女的面颊，后者愣了下，立马退开了些，想要说的话也忘了个干净。

“嗯？”

少年似乎完全没注意道两人刚才的擦碰。吕伊皓也不好提起，手当做隔板遮在嘴边，用低到只剩气音的声音说：“邢先生，他好像发情了……”

这几个字说出来之后，她感觉松了口气，拉开距离用正常的音量：“你知道该怎么办么？”

黎司明失去吃饭的心情，但还是忍耐下来：“交给我吧，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吕伊皓想到陆青可能会来，把新手机号给了黎司明就直接从便利店离开了。

少年一个人回到了病房，打开门的时候，空气里的混合了精液味道的信息素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男人的衣服微敞，嘴唇上带着些血，他问：“她呢？”

“走了。”

邢漉晛拉长音调嗯了声，他拿在手里的烟一直没点，他去看少年：“你该让她留下。”

黎司明的脸沉了下去，在少女面前的温顺完全不见，满脸阴鸷：“别再让我从你的脏嘴里听见她。”

男人一点都不怕，他笑道：“输了那么多场都学不会怎么赢，可真是个废物。”

少年沉默着，邢漉晛把烟攥在手里捏碎：“那么恨我还来找我，可仅仅是靠近她又有什么用。”

男人张手，香烟的碎末从他的掌中落下，他盯着黎司明挑衅道：“你说，站在对面的对手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在少年明显染上了愤怒的眼神中，邢漉晛挑衅道：“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是父子吧……真有趣。”

吕伊皓在楼下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家里亮着灯。

陆青在家。

她给了陆青一把钥匙，默认了他随时都可以来找她，无论公私。

怎么感觉有点像同居情侣。

想着脸有些发烫。

可再晚一些开口就更难了。

她深吸一口气，上楼开了门。

果然陆青在，桌上甚至都摆了一些家常菜，她看了眼时钟，时间已经很晚了。

“阿青。”

喊了一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青年，吕伊皓决定先吃完这顿饭再说。

“小姐，你回来了。”

“嗯，”吕伊皓脱下外套，“你吃过了吗？”

“等你一起。”

吕伊皓有些过意不去：“跟你说先吃了，不是医院有人换我，难道你要等一晚上么？”

陆青的绿色眼睛盯着她，若有所指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