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吧。”

男人手掌里躺着一颗糖果，彩色的包装纸上印着星星和蝴蝶结，圆润字体写着牛奶糖。

吕伊皓的视线从糖上移到对方的脸上。

文启抬起眉间，自然地为她拨开糖纸，放在她的手上，说：“收到陆先生的邀请之前，我一直在为教养院工作，这是给孩子们的特意准备的糖。”

他见吕伊皓依然没有动作，脸上无奈的苦笑：“果然这种东西，对高中生来说太过幼稚了么？”

吕伊皓摇摇头，接过糖放进嘴里，口齿有些含糊道：“谢谢。”

文启见她确确实实吃下了糖，笑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我们继续吧。”

吕伊皓嗯了一声。

文启的手重新捧上了少女的脸，一边检查，一边开始和她说起他曾经在教养院的往事。

文启的声音很低，吕伊皓因为吃了他的糖，也会偶尔应和他。

在男人不快不慢的描述里，他很怀念教养院的孩子们。那些连准确描述自己病痛的孩子，让他牵挂。再加上愿意去教养院工作的医生很少，周围的人也很舍不得他离开。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做好这次短期工作，尽快回到那群孩子身边。

吕伊皓对他有了些改观。

“我会好好配合的，”她这么说着，嘴巴里散发出一股奶香，“希望文医生也能尽快和他们相聚。”

男人欣慰地笑了：“谢谢。”

这之后，文启除了说自己，也会问一些问题，吕伊皓一开始还会挑些问题回答他，可渐渐地，她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中越来越困。

“很困么？”

声音听起来像是很远的地方传来，吕伊皓迟钝地看过去。

“很困的话就睡吧。”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光，她在一片黑暗中也彻底陷入了睡梦。

接住软下去的少女，文启的手搂着她的背，将头侧向她的脸颊，鼻尖蹭过她柔软的皮肤，停在了抑制圈上。

他闭眼深嗅。

少女无知无觉，任由他抱起，垂落下的手臂和长发在他走向浴室的动作间晃动，留下纷碎的影子。

男人将少女放在盥洗台上，将她对着镜子摆成两腿曲坐的样子，他站在她身后，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露出了她的脖子。

晶体材质的抑制圈，折射明亮的光点，充满了人造的无机质美感。而与之对应的，是少女属于活物的皮肤，以及肉眼可见的青色血管。

男人的手放在抑制圈上，摩挲着边缘的红痕。

戴上这样的抑制圈，要接受有感染风险的手术。依照少女的家世，明明不用像狗链一样明显的东西，但她还是戴上了。

不想浪费剩下的假期？

她撒谎了。

不过，一切和他无关。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伤口处，他几乎快要能一把握住的脖子，在他看来是那么脆弱。

脆弱但美丽。

见过那么多带着病痛的孩子里，她是最美丽的那一个。

她身上的怪异疾病，不会带来会扭曲她面庞的疼痛，不会带来肉眼可见的烂疮，甚至会让她在更长久的停留在生命中最纯洁最完美的阶段。

这不是疾病，是一种赠予。

不知不觉用力握紧的手中，少女因为窒息在无意识中皱起眉头，微张开了嘴。

镜中男人的面上动容，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却难掩眼中闪动的光。

就在少女的脸在窒息中越来越红，身体开始轻微抽搐的时候，他猛地放开手，将倒下的她怜惜地抱在怀里。

“很痛么？”

他拨开她脸上的长发，看着她红的不正常的面颊，亲吻上去，从面颊到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