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澄澈碧蓝的天空下仿佛蔓延到天边的雪白瞬间照亮了屋子,她眯着眼,挤出几滴生理泪水,转头看向快要阔别一年的房间。

依旧的奢华,依旧的舒适,依旧的整齐。

依旧的不属于她。

吕伊皓看着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球,里面小小的、梦幻的场景也覆着一层星星形状的“雪”。

她走上去,攥住属于她的水晶球,走到了更衣室里,她环视着塞得满满当当的更衣室,努力回忆着。

等她终于在最不起眼的抽屉里找到了破旧的小包的时候,竟然意外得感觉到很安心。

即使是很破旧的东西,玛丽依旧为她洗的很干净,甚至还在一些边角补上了裁剪合适的皮质边角,好让这个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房间小包在某天能被主人想起来的时候,依旧为她继续效劳。

意外之喜是她曾经用过的饭盒竟然还在里头。把水晶球放进去,吕伊皓找了一套最不起眼的冬装,穿在了身上。

穿戴整齐,她最后把藏在衣柜里的粉色笔记本拿着,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再一次扭脸看了眼属于“养女”的房间。

“再见。”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空旷的洋馆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没有任何人,她停在楼梯口,眼神扫过属于陆家男人们的房间。

都再见吧。

她嘴里吊着从厨房顺来的面包,拉上了沉重的木门。

转身,是一片从房间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更开阔的天气。

即使还有些发烧,不过吕伊皓的心情意外的好。

蓝的透明的天看着她,一步步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一点点直直穿过庭院的绿化,走出了大门,走向了更远的地方。

与此同时,小院里,金发少年睁开了眼睛,他原本蜷缩在桌子边的身体已经有些发僵,他看着空荡的客厅,面色发沉的坐了起来。

他像只孤魂在房间内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敞开的拉门前,看着外面层层叠叠银装素裹的山。

她去哪了。

她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自己。

她是不是又一次抛弃了他。

哪怕他变成了太阳还不够照亮她么。

直到眼睛被光刺痛,他眨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吕伊皓……你没有心……”

脚踩雪的声音传来,靠在门沿的男人吸了口烟。

金发少年出门的脚步停住了,他头也没抬,问道:“怎么是你?”

带着黑色帽子,穿着深色高领的男人说到:“我让他回去的,听说你最近无论有什么事,在多远的地方都会来这等她?”

少年想要否认。

可当他想到小院里有人呆过的痕迹时,猛然朝他瞪去。

“是你又做了什么?”

男人拿开烟,吐了一口:“你太年轻了……”

他眼睛一转,波澜不惊地对上他充满血丝的双眼:“但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

说着他笑了起来,完美的五官舒展开的样子,一时间连世界都仿佛只有他了。

可黎司明却从来感觉不到别人嘴里,邢漉晛的完美。

他是个极度肮脏又可怕的男人。

哪怕他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邢漉晛弯着嘴角,他看着斗兽一般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好心来告诉你一个消息,陆家的小子醒了。”

男人看见黎司明眼神狠厉起来,完全破坏了他原本漂亮温和的假面,他更愉快了。

邢漉晛把快要燃尽的烟暗灭在随身的银色烟盒中,看着橘色的火星被寒风吹散,湮灭在仿佛无尽的苍白中,他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