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伊皓让自己清醒点。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邢漉晛看着她特意绕开了自己,赤脚踩出的一串湿脚印。

“我还得换个裙子。”少女停在拉门前说到。

她那双什么也藏不住的眼神在男人脸上扫过,很明显的在寻找着什么。

邢漉晛把帽子摘下,露出了整张脸,朝她点头:“等你。”

她愣了一下,接着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你走了最好!”

说完她在男人面前啪地拉上了门。

邢漉晛盯着绘着芳菲艳春的拉门,抬手把自己汗湿些的头发抓起,捋向脑后,扎了起来。

而另一边,进门后的吕依皓先是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再在脑中又预演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她可以的。

故意把润湿的脚用力压在地上,她快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弄乱了里头的衣服,接着她随手拿出一件,却并没有换上。

接着,她三两步跑到窗前,把脏掉的裙子一脱,抬手推开了窗户。

但她不是要跳窗出逃。

吕伊皓用地上的脏裙子蹭干了自己的脚,然后扭身飞快地来到拔步床前。

这方盒子一样的木头床,睡觉的地方不仅仅在最里面,还高出了地面不少。

而这高出的地方,其实是一块可以藏身的空间。

床的秘密是她之前偶然想起桃源乡打工的时候,好奇地摸索出来的。

她抱着自己拿上的新衣服,躺了进去。

木板盖上了。

暗下去的视野让她有些紧张,心脏怦怦直跳。

那个男人绝对不只是来拜访。

吕伊皓把衣服攥在身前,只为了更多的安全感。

自从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邢漉晛开始,吕伊皓总感觉每一次遇见都充满了一种她说不上来的刻意。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她男人一定在某算着什么。

可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一点也不好奇。

再等等就好。

她舔在他手心留下的唾液,能引诱发情。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效,但她可以在这块安全的地方等着。

只要等到他发现身体的变化,情急之下顾不上她,转而离开就行。

外面一切的布置,吕伊皓压根没想能骗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丝毫动静都没有。

小小的黑色空间里,不仅空气滞塞,还和外面一样的热,吕伊皓慢慢犯了困。

再等等。

她朝换气孔移了移,但最终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很多个梦,每一个都是噩梦。

等她猛地睁开眼,蝉鸣再一次灌入耳朵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醒了。

她睡得浑身都是汗,弄得小空间里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

吕伊皓想用抱着的衣服擦脸,却发现她的手,因为在空气不流通的地方睡了太久,连衣服都握不住了。

她需要新鲜的空气。

以及药。

从视野不太好的透气孔向外看去,现在的时间是黄昏。

血一样浓稠的橙色让一切看着朦朦胧胧。

又或许是她还没清醒。

但已经安静的外面和越来越热的身体让她没办法再多等下去了。

吕伊皓咬着牙把手撑在木板上,一点点推开了床板。

不算凉快的风扑在身上,身着羽衣、且浑身被汗湿透的吕伊皓打了个冷颤。

她喘着气爬出来后,用手里的衣服擦拭起了身体。

等身上干爽了许多后,她有些迟疑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