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说,那女人的短发变长,长到能够披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了,就像木乃伊那种似得。全裹起来之后,整个人的精气好像就被吸走了一样,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干,满脸皱纹,肉都瘪了,血管全部暴起来贼吓人那种。”
他手掌一张,做了个扩起的手势,三两口将剩下的蒜薹吞下去,“梦里就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明明把被子盖得好好儿的,但浑身冰凉,感觉像是冻了一夜一样。”
“然后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早上雯姐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啊,眼周全是青色的血管,看得特别清楚,到训练场的时候我们也看见了,对,而且早上洗脸的时候还流鼻血了。”
流鼻血?
听到此,夏之余觉得是有点奇怪了,目光转到白一雯身上,只觉得暖黄灯光下,却衬得她的脸色更白。
还没等她细想,胡鸿禧就接着道:“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最吓人的是,雯姐这个梦,同一个梦啊,一连做了两天半!再没梦到别的!”
“打个盹的功夫都能做梦,如果中间醒来了,那下一次做梦剧情就会顺延下去,直到她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人干为止……”
“胡鸿禧!”
白一雯突然喊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把灯打开。”
白色的室内灯很快亮起,胡鸿禧脸上的玩闹之意尽数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白一雯,“雯姐……对、”
“没事儿。”白一雯扔掉手中的牌,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是我想到梦里的情景了,不关你事。”
说完,她好像和谁解释似得,低着头又补了一句,“之前也是我自己害怕,才想跟你们说一说的,你不说,我自己也会说的。”
眉弓与长睫在眼下投射淡淡的阴影,夏之余手指揪着床单,看着她眼下的青丝,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起来。
到底是做噩梦,连日休息不好才导致脸色变差流鼻血,让噩梦成为一个心结把自己困在里面走不出,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但也确实是一点儿阴煞的气息都没闻到啊……
事情是她走的那天发生的,到现在连头带尾也就三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也着实不好下定什么决断。
牌收拢收拢重新用橡皮筋绑了起来,几人也不打牌了,就围坐一圈乱七八糟地胡扯聊天,想到什么聊什么,意图把刚刚的恐怖氛围扫个干净,好让白一雯今晚能有心思睡觉。
柴项明的助理又下楼去了趟餐厅,买了点儿卤煮毛豆啤酒花生米上来,几个人又续了一摊直到后半夜,才各自散了回房休息。
6119房,三天里只有天光转明到暗的屋内悠悠亮起人造光。
床中央的被子有些皱,一团黑色的东西蜷成一团,听到门口的动静翘了翘尾巴尖,百无聊赖地晃了晃。
“我回来了!”
背对着她的一团没搭理人,连随意晃着的尾巴也不动了。很早就在走廊听到了人声,它下地走过,可惜那人路过6119,压根儿没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