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哭什么？”段书盛微微俯身替温阮擦干眼泪。

他们就站在一起，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般配的，一个清冷又脆弱，一个成熟又温柔，两人之间的特殊氛围好像谁都插不进去。

方冷玉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一瞬间遍体生寒，内心中的恐惧是从未有过的庞大。

他好像……要彻底失去自己的哥哥了……

这五年中，不仅仅是段书盛在努力，方冷玉同样在努力，一边拼命赚着钱，一边仔细打听着温阮的下落，时常在获得温阮行踪的下一刻，便被人从中截止。

因此他瘦了很多，整个人也变得阴郁了许多，皮肤依旧是病态的苍白，和恶鬼顾凌相比，在某一刻，任谁都分不清他和方冷玉究竟哪个才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怪。

“你变了好多……”

温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方冷玉相处了，但还是在努力放下心中的芥蒂，“没有好好吃饭吗？”

“病……也好了吗？”

嗓音因为泪水而变得沙哑。

“冷玉……”

温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

可光是看着他比之前还要削瘦的身体，就能够感受到不太好。

方冷玉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难看，“哥，对不起，我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没事。”

“哥，我找了你好久。”

“……”

“你过得好吗？我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病也好了。”方冷玉努力想要表现的自然，却不知他现在有多么的像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狗。

“哥，你……你还爱我吗？”

“不爱也没关系，”方冷玉低着头，面容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还要我吗？”

五年……

五年实在是太长了，可能在那些得到了幸福的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一刹那而已，而在失去了一切的人眼中，却又那么的漫长。

长到方冷玉都快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

无数次睁眼到天亮，无数次后悔到恨不得掐死那时的自己。

每当看着大街上那些牵着手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们，方冷玉都觉得这是上天在惩罚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