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看向季栖元。

陌上桑看了眼两人，见到季栖元朝他点了点头，就拉上其他人：“别浪费时间，我们要是全耗在这，才是不能通关，我们出去会想办法把地底的NPC拉走。”

风云催还想说留下来帮忙，照青阳已经伸手拽了他后领，跟着陌上桑一人拽着一个往外走了。所有人都走出去的时候，周随没动，他还是站在沙盘边上，似乎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你跟他们走，通关才能拿到大秘使的奖励，天赋纹的特殊掉落万一折在这，就不好了。”

季栖元见状想说话时，周随就已经席地坐下，闭目养神了。

“你好了叫我。”周随道。

季栖元一听笑了：“我未必能好啊。”

两人交谈没多久，地面上已经传来信号说是全员到了。

战飞云等人听到他们两个留在地底，急忙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季栖元回绝了，见人齐，直接朝祭台动手：“你们先去祭台。”

地牢附近的玩家们刚结束前一次高速的位移，地面又开始挪动了。远处的NPC刚刚靠近就被掀飞，两个建筑物腾空而起，在发着警报叫唤的系统中被季栖元挪向了造神会后山的祭台位置。

藏书阁跟首领住所是一定要带去祭台的，他们没有得到多余的信息，这两个地方放在祭台附近，之后如果需要其他的信息点，他们还能让布偶猫哈巴犬返回去翻书。

“路可以挪。”周随没看沙盘，只是在季栖元动手把其他人所在的地盘往祭台挪的时候，他开口道：“正常的路径赶往祭台需要20分钟的时间，但如果把路径稍作更改，或者改出一条短路来，就可能在更短的时间抵达，你之前一直在算的是这条路。”

季栖元手上没停，两座满载盟友跟队友的建筑物往祭台的方向移动，他从看到沙盘的时候就已经在计算最短路径，他不知道周随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但从他没走以及对自己的信任上，恐怕在他动手拔大秘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在算什么了。

“那先前还动手？”季栖元问。

周随：“我感觉一直算很累，想让你放松一下。”

红色警报的光影还在墙上忽闪忽灭，季栖元却在听到周随那句话的时候稍微地停了手，他低头看着坐在沙盘侧面闭目的人，这样的视角观察过去，总会让他回想起某些时候观察对方的视角，只是那时候注定是没有任何回应的单向视角，就像是无数个日夜站在庞大的数据流前看着少年时已然强大的周随，“那现在，怎么又等我了？”

周随想说话，到口的话忽然咽了咽，又道：“但我感觉得让你算。”

“我的想法不好，适合我一个人，不适合团队。而且被人打断，会很不高兴。”

周随将心比心地想，如果是他在打boss的时候被人打断中止，不能尽兴的感觉会让他浑身不舒服。

季栖元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但我曾经被人打断很多次了。”

周随睁开眼，仰头与季栖元对视。

季栖元毫不客气地说：“我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算，被击溃得一塌糊涂。”

“时间久了，我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谁……”周随蓦地坐直了身体，似乎才反应过来季栖元的话中意有所指，眼睛也不乱瞄了，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困了。”季栖元。

周随睁了睁眼，又不说了。

季栖元用着只有两人的小队频道说着话，“周随，你知不知道说话说一半很吊人胃口。”

“不知道。”周随直言道，他罕见地有很都想问的话，以前疑问的事与他无关他不问出口，但不知道怎的，与季栖元相处越多，就越想去了解更多的事，他不会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