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再划伤怀里的人。

这具身体已彻底魔化了,他一时半会儿难以适应,努力了好半天才渐渐让身体恢复正常,锋利的指甲重新变得圆润,犬齿缩回,他又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像个野兽一样扑在师尊身上又啃又挠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慌慌张张地用仙法修好碎成几半的软榻,扶晏临躺了上去。

师尊身上的道袍已经黏在结痂的伤口上,脱都脱不下来,他只好从储物戒里拿出仙露,一点点润湿,干涸的血迹重新被仙露打湿,像红色的墨迹一样晕染开来。

当看到对方胸前被指甲剜出的伤口时,他便觉眼底一片湿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顺着眼眶往外跌。

为什么。

宁可被他伤成这样,也不肯松手。

闻朝帮他处理好伤势,几乎脱力地跌坐在一旁,他身上连件衣服也没有,满地的衣料碎片,应该是被他的魔气摧毁了。他拿出一件新的想要穿上,可手脚都被锁着,也没法穿。

游遍全身的魔纹暂时无法退去,他现在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怕,可他根本无心顾及这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晏临看,只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师尊快点好起来。

出去叫人吗?可他没法离开这间密室,而且以他现在这副尊容……

他正想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有人在叩密室的石门。

闻朝一下子紧张起来,生怕来的人是风枢,他可不想吓到小师弟。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石门竟自动滑开,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起眼,连忙抬手遮挡,便听一道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真行啊,你们这师徒两个,在这玩相爱相杀呢?”

解悬天站在门口,看不过眼这满室狼藉,随意一挥手,所有被摧毁的东西自动复原,散落的古籍全部归位:“扶云派千年藏书,可有半数都在这里,若不是书上施了仙法,非得被你撕成碎片不可,你师尊也不管管。”

闻朝慌里慌张地用衣服遮住关键部位,支支吾吾道:“师……师尊他……”

“你遮什么遮,大家都是男人,”解悬天漫不经心地说,“放心,你遮了我也能知道,你没你师尊傲人。”

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