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悬天:“这可都是我那二徒弟,也就是晏青崖给你们的好处,诸位可蹲下来仔细看看,看解某有没有写差。”

他人在这里坐着,谁敢真的仔细看那卷轴上的字,忙道:“在水仙尊亲自书写,自然不会有差池。”

“那就没问题了,”解悬天一扬眉尾,“可解某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晏青崖给了诸位这么多好处,诸位为什么还要一致针对他,恨不能将他云端踩进尘泥里去解某也知道,晏青崖此人性情冷漠,不好相与,莫非是他冒犯了你们,你们不妨告诉我,我回去收拾他。”

几位掌门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这话的内容虽然说的是“告诉我我去收拾他”,可语气却是“谁敢告状我先弄死谁”。

当着师父的面告他徒弟的状,这种行为无异于找死。

台下那几位都心知肚明,不知是谁带头,他们突然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仙尊恕罪!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恩将仇报,冒犯了两位仙尊!”

解悬天一掀眼皮:“哦?”

像是掐准了时间似的,正在此时,远远地从通天梯下走来两个身影,晏临带着闻朝自人间归来,熟悉而冷漠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这是在做什么?师父又在胡闹了。”

解悬天冲他招手:“我请他们过来做客,本想问问是不是你欺负了他们,才让他们联起手来对抗于你,可他们却说是他们的错,我这一时也搞不懂了,不如你们自己沟通?”

解悬天表情真挚,好像真是为了“调解”而来的,闻朝站在旁边看他,心说你戏这么多,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晏临淡淡瞥他们一眼:“不过前尘旧事罢了。”

“青崖仙尊!”某个求生欲极高的掌门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是我等有眼无珠,还请仙尊恕罪!”

只要一个人率先不要脸,其他人也就跟着不要脸,纷纷冲他跪倒:“请仙尊恕罪!”

凌绝阁掌门凌放是最后一个跪下的,他浑身剧烈颤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晏临表情全无波动,仿佛他们跪着和站着、说话和闭嘴都没有太大区别,看他们和看动物、看石头也没有区别,他转身继续向上走,白衣的身影永远如剑般挺拔:“诸位也不必如此,是与非自在诸位道心之中,与我无关。我是否选择原谅,也与诸位无关。”

他不等任何人回答,继续道:“来者是客,风鸣,去给诸位掌门看茶吧。”

闻朝刚要应,却见解悬天一摆手:“几位掌门不远万里,难得来我扶云派,喝茶怎么够,自然要喝酒来!我解某请客,与诸君痛饮。”

他说着伸手轻轻一拂,众人手中便都多出一坛酒,他率先打开了自己的这一坛,冲着虚空中举杯:“干了这坛酒,我们就算恩怨两清,你们说如何?”

合道大能亲口说出恩怨两清,几位掌门顿时喜上眉梢,接连打开酒坛,仰头痛饮。

闻朝在一边看着,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众人喝完那酒,纷纷脸色一变:“这……这是……”

“是水啊,”解悬天笑起来,唇边勾起的弧度藏着锋利的杀机,“解某不胜酒力,故以水代酒,几位该不会看不起我吧?”

众人尴尬地赔着笑:“怎么会,怎么会,仙尊真是好雅兴。”

闻朝的视线在他们中转了一圈,发现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解悬天仙号“在水”,一身水系仙法练得出神入化,他可以用水做任何事,那么在这坛水里动手脚,也易如反掌。

众人喝了解悬天赠与的水,就相当于吃下了一颗毒药,对方可以通过这水,随时取走他们的性命。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闻朝看着解悬天,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高深莫测,一想到师尊是这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