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云装糊涂, 手抚着腹部, 低垂下头, “顺妃能给臣妾什么东西呢?何况自从顺妃被圈禁, 臣妾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说谎。
这个贱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说谎!
皇后从心里涌出怒气。
她盯着顺妃这么多年,顺妃那个贱婢为了报复她,宁可下药害自己, 虽然最后被她反将一军,但皇后不信顺妃没有留后手。
在春和告诉她, 乔嫔去了景阳宫后, 皇后就知道,顺妃的后手就是乔嫔了。
那封信除了在乔嫔手里,绝不可能在旁人手里。
“乔嫔!”皇后深吸一口气, 她露出个笑容,“你似乎没听懂本宫的意思, 本宫是说, 顺妃已经死了,你帮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如投靠本宫,本宫可保你跟你娘家荣华富贵。”
皇后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可得想清楚,一条是死路,一条是活路,本宫给你两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给本宫答案。”
乔溪云抬头看皇后,嘴唇抿着,半晌不言语。
出了长春宫后,白梅等人迎上来,“娘娘。”
乔溪云微微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她回头看了眼长春宫,眼神里掠过一丝暗光。
皇后看似大方,给了她两个选择。
但事实上,乔溪云没得选择。
一个是那封信早就没了,就算有,乔溪云也不会给皇后,她很清楚,皇后这等人,是绝对会斩草除根的。
再有一个,就是乔溪云也不愿意投靠皇后。
她这人,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干不出恩怨不分的事来。
“让人盯着承乾宫。”
长春宫里,皇后对春和说道。
春和福了福身:“奴才明白。”
次日黄昏,北风刮得紧,风里裹着雪霰。
乔溪云立在窗口,白梅过来给她系上披风,“娘娘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孩子,这么冷的风,冻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乔溪云看着白梅把窗关上,眼睛朝外看去,瞥见不远处满月在扫雪时,眼神暗了暗,然后很快收了回来,待到窗户关上,乔溪云才道:“姑姑,今晚上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娘娘是想……”白梅声音不大,满月费劲了心机才能听到子时一刻,景阳宫几个字。
满月心里大喜,压下喜悦,匆匆带着扫帚离开。
深夜时分。
白梅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出来,她出来后左看右看,确认没人,才对里面道:“娘娘,可以出来了。”
乔溪云嗯了一声,从里面走出来。
此时不远处传来提铃的声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乔溪云带着白梅朝景阳宫过来,因着景阳宫没主子了,里面也没人看着,两人正大光明地进去,却是不必怕被人看见。
进了景阳宫,里面的杂乱更胜先前主仆来的那一回。
乔溪云心情复杂,屋子还是屋子,可人却已经走了。
“娘娘别看了,顺妃娘娘已经去了。”
大概是看出乔溪云的心思,白梅低声安慰道。
乔溪云叹了口气,“白梅,我是真的心疼姐姐,就为了那封信,她……”
“娘娘,顺妃娘娘的悲剧您也瞧见了,”白梅皱着眉头,满脸关心,“奴才看,在这宫里头明哲保身是最要紧的,什么情分都是假的。”
乔溪云听了这话,嘴巴张了张,最后只叹息一口气,“走吧。”
她领着白梅去了后殿,但去的却不是顺妃日常起居的屋子,而是去茶房。
茶房里桌椅碗碟都已经清空,不过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