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旁听着,见贵妃一伙人闭口不言,心里十分受用。
她看向太后,道:“皇额娘,知道您偏疼温妃妹妹,可今儿个好些妹妹都是头一次见您,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她手指向刘妃,“这刘妹妹,皇额娘您还没见过呢。”
被点到名的刘妃站起身来,心里虽紧张,但并不怎么担心,规矩地行礼,“臣妾汉军旗刘佳氏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的眼神扫过她,在她寡淡的脸上扫过,掠过些许嫌弃,瞧见刘妃挺起的肚子时,视线才一顿,问道:“几个月了?”
“已经九个月了。”刘妃心里松了口气。
果然。
在宫里头,子嗣就是第一要紧的事,她的家世也一般,可看在这肚子的份上,太后不会刁难她。
“那就好。”太后不冷不热地说道:“依哀家的意思,后宫妃嫔无功劳者不应过度提拔,你才进宫多久就封为妃,实在是过了些。”
刘妃脸上涨得通红,神色尴尬。
“太后娘娘教导的是。”
“也不是教导,哀家不过是说实在话,”太后拿帕子掖了掖鼻子,神色冷淡地说道:“小门小户出身的,到底没什么见识,容易一朝得志便猖狂。去年哀家不在宫里,也管不来这么多。但眼下既然已经如此了,你可得安生养胎,将来生个阿哥也算不辜负皇帝的心意。”
太后的直白刻薄,叫刘妃尴尬难堪得恨不得有道地缝能钻进去。
贵妃笑道:“太后娘娘教导的很是,刘妃,太后娘娘甚少教人,你还不快谢恩?”
刘妃反应飞快,屈膝行了礼。
“多谢太后娘娘,臣妾必定谨记在心。”
她的这任打任骂的老实态度,叫太后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另一个,太后见她长得寻常,心里就起了几分轻视的心理,因此,也就轻轻揭过。
“哀家听说还有一位乔嫔,是哪位?”
太后眼神一扫,视线分明落在乔溪云身上,却还只做不知,看向皇后。
皇后笑着手指向乔溪云:“这不就是乔嫔?皇额娘,您瞧瞧,乔嫔可是不是生的花容月貌,臣妾当初见了就心里喜欢得不行。”
乔嫔近来实在有些风头过盛,皇后嘴上不说,心里有些不舒坦,因此,今日明知太后的脾性,却还想着借太后的手,来压一压乔嫔。
“臣妾汉军旗乔佳氏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乔溪云起身行礼。
她能感觉到太后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扫描过她,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
冰冷冷的,又带着些恶意。
“不过如此,哪里就称得上花容月貌。”
太后嗤笑一声,扭过头对皇后道:“不是哀家说你,到底是你们年纪轻,眼见不多,但凡见个长得稍微好些的,都夸得跟什么似的。论样貌,哀家宫里的宫女都比她强得多。”
慈宁宫的宫女的确跟别处不同。
尤其是太后身旁贴身伺候的两个,腰纤腿长,面如桃花,眼如秋水,穿衣打扮也跟旁人不同,说是宫里的主子,也有人相信。
但这会子拿这两个人,来跟乔溪云比较,就分明是在折辱乔溪云了。
温妃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拿帕子握着嘴,道:“太后娘娘您这话,乔嫔听了只怕要心里不舒坦了,改明儿她要是闹到皇上跟前去吹枕头风,那可不得了。”
如意险些没气死。
这温妃什么毛病啊。
她们娘娘也不曾得罪过她,怎么就这么咬牙切齿的不肯放过啊?
太后脸色一沉,手里的茶盏豁朗一声搁在炕桌上,“不舒坦,乔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