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嫔咬了咬牙,“皇后娘娘,臣妾可以让太医把脉,但若是臣妾是冤枉的,此事该怎么处置?”
“倘若是春贵人冤枉了你,本宫自然不会轻饶了她。”皇后说道。
“好。”刘嫔眼睛直直地盯着春贵人,把春贵人看得不敢抬头对视。
她躺到床上,宫女们放下红绸床帐,片刻过后,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孙太医道了声得罪,拿出药枕,将刘嫔的手放在药枕上,胼指按在刘嫔的手腕上。
皇后、贵妃等人都屏息凝气地盯着眼前的结局。
在众人留意刘嫔的时候,乔溪云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吉菊,这人乃是刘嫔的心腹,按理来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吉菊应该担心害怕才是,可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畏惧神色,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乔溪云瞧见她带着恶意地看了春贵人主仆一眼,心里不禁疑惑。
“这……”孙太医摸着下颌的胡子,眉头皱起,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怎么样,孙太医?”皇后着急地问道。
贵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孙太医。
孙太医没回答,而是道:”请刘嫔娘娘伸出另一只手来。“
刘嫔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众人已经觉察出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片刻过后,孙太医起身,他对皇后抱拳行礼,“回禀娘娘,刘嫔娘娘的确是有喜,这事做不得假。”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春贵人耳旁炸开。
春贵人脑子里嗡地一声,她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贵妃回过神,立刻展开反击,“春贵人,你莫非是被什么人指使了来冤枉刘嫔,事关皇家子嗣,刘嫔怎么敢作假,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贵妃嘴里骂的是春贵人,眼睛看得却是皇后。
皇后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孙太医,你可看准了?“
孙太医有些不悦,但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皇后,拱拱手道:“奴才虽没什么本事,可一个喜脉却不是什么难题,您若是不信,大可请旁人给刘嫔把脉,结果都是一样的。”
皇后此刻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被人兜头泼面打了几巴掌,尴尬、难堪、恼怒等情绪涌上心头,她的脸涨得紫红,突然就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春贵人一巴掌。
“春贵人,你干的好事!”
春贵人被打的摔在地上,半边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刘嫔这才慢条斯理地掀起软帐,从里面站起身来,吉菊随手就将软帐垂下,掖在被褥下面。
“皇后娘娘,”刘嫔拿起帕子擦眼角,眼眶泛红,“臣妾知道臣妾有喜后,碍了不少姊妹的眼,但臣妾一向循规守纪,从不敢仗势欺人,今日却、却叫人这般欺辱,臣妾真是没法活了。”
刘嫔的眼泪那是说掉就掉。
皇后一时有些尴尬,她勉强笑着道:“妹妹别说这样的话,不然皇上听见可要心疼。”
“娘娘再别哄我,臣妾什么名分上的人物,连一个贵人想冤枉我都能得逞,臣妾在这宫里头还不如个奴才有体面呢。”刘嫔显然不愿意将此事轻轻揭过。
贵妃叹了口气,蹙着眉头道:“我可怜的妹妹,别说你,就是我刚才为你说话,不一样叫人好一番奚落。这宫里头如今是没有咱们的活路了,咱们索性去寻皇上要个公道!”
贵妃说着,就拉着刘嫔要出去找皇上。
皇后哪里肯依,又是忙拉着两人,又是忙劝,里里外外一番好说歹说,面子都扯下来了,这才劝得两人留下。
“既然不去找皇上,那今晚的事,皇后娘娘您说该怎么了断?”贵妃站着,她的睫毛浓密,眉眼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