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净跟一个太监牵扯上那种关系,哪怕只是误会,哪怕只是假的,她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活口。
大长公主一副漂亮又深邃的样子看着他,眼神里的蔑视感,见过了各种场面的淡定?。
这个连不得不鞠躬都是将头微微低下去,脊背一点都不肯弯,哪怕是那至高的皇权都该为她的敷衍得到知足的女人,就像是一朵被鲜血浇灌出来的玫瑰,再美也带着血腥味儿。
她看着谷祥雨,声音温柔。
“怎么吓成这样?”
谷祥雨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不敢想,直接狼狈逃离。
“常蓉。”大长公主在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叹了一口气。
一直站在一侧,毫无存在感的常姑姑向前了一步。
“解决了吧。”
常姑姑低首。
“大皇姐”宋怀净靠着柱子,被酒水刺激的红成一片,带有淡青色的血管涌动的脖子高高仰着,一张脸在淋雨之下颓废到了极点。
大长公主的余光过去,将他看在眼里,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常姑姑低眉顺眼。
大长公主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
“杀了他。”
一道雷鸣闪过,宋怀净扶额闭眼。
常谷谷走后,大长公主这才叹出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朝着宋怀净走了过去,伸出手来,捏他的脸。
“醉个酒,怎么就糊涂成这样了?”
宋怀净垂目看着他的大皇姐,目光平静了下来,却似乎带着一丝的委屈。
大长公主同样也看着他,只是得微微抬着头,一个她一手带大的弟弟,早就长得这般高大了。
“怀净啊,这世上,人人都长着一张嘴……”
谷祥雨就像是一只困兽,在大雨中莽撞出逃,混在还没有来得及离府的宾客中间,极力露出一张正常的脸色来。
雨水已经满至脚底。
“谷公公!”
谷祥雨直接停在了原地。
最后一波宾客也上了马车,在雨水中吱吱呀呀地离开。
常姑姑一副无奈的样子,脸上带着长辈的慈爱,“这么大的雨,怎么不带一把伞啊?”
谷祥雨看着怕是从后门过来的几个护院,终究还是回了头,看到的是常姑姑手里擎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那里。
谷祥雨脚下后退,身上早就凉透了。
他在这时还能想到宋止戈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说,像那样傻的人,就应该是被那个猎人挖出来心肝肺,然后死在那个没有人知道的大森林里头,尸体慢慢地腐烂发臭的……
暴雨中,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拿着伞经过,嘴里抱怨着她那该死的相公,抱怨着破得不成样子,过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换一把的伞。
谷祥雨接过常姑姑手里的油纸伞,声音年轻清朗。
“雨大,姑姑就不用送了。”
路上的那个女人听到声音看过去,在看到谷祥雨的面容的时候,小小惊讶了一把,嘀咕了一句:“真不愧是从王府里出来的!”
谷祥雨擎着伞走在大雨中,跟那个女人同路,但在离了大道之后,却又再不敢跟她同路。
女人在进入青石铺成的无人的胡同巷子的时候,还又朝着他看了一眼。
“长得可真是俊俏,老娘要是再年轻个二十来岁的……”
谷祥雨越跑越快,伞早就被他给丢在了后头,大雨中却再无一人,除了身后的一群咬食上来的“鬣狗”。
直到他体力不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然后被人勒着脖子,在挣扎的混沌之间,腹中猛然一痛,而后就被人捏着下巴,灌了什么东西进去。
他最后看到的,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