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事直接一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协宸殿,比起皇帝的御书房还要好上一些不成?

话说皇帝为何要派一个职位这么高的近侍,去那协宸殿?

“执笔大人,”那掌事冒着冷汗,将头给又压低了一些,“这也怪下头的人不尽心,忙归忙,但事儿安排不好也确实是他们的过错,哪由得他们开脱。”

“你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就好,”谷祥雨也不介意他们将过错归于属下,毕竟他们也不可能自揽责任,“您先忙,今天天气不错,我再去别处逛逛。”

邱掌事陪笑着一张脸将他给送了出去。

一个小太监在他走了之后,连忙朝着邱掌事围了上去。

“掌事,他不是失势了吗,何至于对他这么客气?”

“你懂什么!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能简单吗,这跟地位大小没关系,能还在皇帝的跟前儿的都是爷!”

“可是他不是已经去了协宸殿吗?”

“可谁又说过,他不能再去御书房当差的?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协宸殿的那位,可真是不得了!”

……

说是溜达一圈,谷祥雨还真是溜达了一圈,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还从一个小宫女那里顺了一把瓜子儿。

到了快要下钥的时候,谷祥雨出了宫。

此事一出,又引起了一阵唏嘘。

“这能随意出宫的恩典,哪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谷祥雨出了宫门才想起来,自己要去自己那个院子住这件事儿忘了告诉宋止戈。

想必也会有人告诉他,这样想来倒也没什么了。

大雍设有宵禁,这个点街上早就已经空了。

马车的咕噜声却从后方传来。

四驱?

知道马车上的那位身份不简单,谷祥雨连忙让道,可谁知那驾马的马夫却偏要朝着他过来,马嘴不要怼到他身上了。

谷祥雨躲开马嘴,问:“不知车上的是哪位?”

帘子直接被一下子掀开。

谷祥雨看着马车上的人,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原来是王爷啊,真是许久不见了。”

“你笑的可真是够好看的!”宋怀净每一个字都在挖苦他,“你不是说怕本王吗,能在本王跟前儿笑的这么欢的,可没几人。”

谷祥雨只觉得今天实在是倒霉的很,脑子转着,想着怎么尽快脱身。

宋怀净却“好心”地道:“这夜深露重的,公公要不在马车上坐上一会儿,本王送你。”

宋怀净可不是在询问他。

谷祥雨知道,也不想做无谓的推脱,感恩戴德地道:“那就麻烦王爷了。”

谷祥雨说着,就踩上那马夫已经放下来的红凳子,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行驶了起来。

谷祥雨对马夫说:“把我送到仁合街就好。”

他说完刚一回头,自己的下巴就落到了宋怀净的手里。

谷祥雨不自在,“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宋怀净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冷哼。

“自然是想看看你这脸上是留了多大的一道疤,才会怕本王‘怕’成这样,居然连皇命都敢抵抗!”

“那王爷瞧清楚了吗?”谷祥雨连呼吸都不自在,连着声音都跟着一轻一重的。

“自然是没有。”

宋怀净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的挑逗,似乎是等着被他戏耍之人,做出一点儿让他满意的反应来。

他将脸凑近,在里间坠着的那颗夜明珠的照耀下,一点一点地将那个伤疤给看清楚。

“上次见,本王倒是没注意,居然还真的留疤了。”

谷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