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

《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纪效新书》……《练兵实纪》……

《孙子兵法》中的《军争篇》、《行军篇》。

每本之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批注,笔迹娟秀,似是出于一个女子之手。

“谷小秉笔?”

谷祥雨从书架后面露出了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将那些书籍都遮掩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盈儿端着一盆冰进来,放在了他的榻前。

“这几日天气闷热,常姑姑受大长公主吩咐,让我给你送一些冰过来。”

谷祥雨问她:“盈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个偏殿以前是谁在住啊?”

盈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自打我进宫,这里一直住着的就是大长公主,以前的话,主殿应该是大长公主跟靖安王的母妃在住,但这偏殿的话,大长公主以前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谷祥雨听了之后,直接就笑了。

盈儿不太明白,“谷小秉笔,你在笑什么?”

谷祥雨摇了一下头,“没什么。”

“哦!对了!”盈儿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太监在外边儿蹲着,说是过来找你的。”

谷祥雨猜到是刘喜乐,只是心里有所顾忌,但在犹豫之后还是跟盈儿道:“盈姐姐,外面的是我弟弟,可能是受了委屈跑过来找我,但你也知道的,这长春宫也不是能让外人随便进来的,所以……”

盈儿有些为难,但还是道:“这毕竟只是偏殿而已,进来一会儿倒也是无妨,只要不让旁人知道就好。”

谷祥雨一脸的感激,“多谢盈儿姐姐!”

刘喜乐一进来,直接就朝着他跑过去,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祥雨哥!呜呜呜……”

自打刘喜乐进来的时候,谷祥雨就知道了盈儿对他的同情心从何而来。

刘喜乐一张脸上叠着好几个巴掌印,肿的高高的,一双眼也哭的肿的跟核桃似的,怎么看怎么可怜。

谷祥雨知道他是受欺负了。

“谁打你了?”

刘喜乐哭的岔气儿,半天才说明白,只说了是那个陆昭仪打的。

谷祥雨掰着他的脸看着,问他:“她为什么打你啊?”

刘喜乐边哭边摇头,“我,我不知道!”

刘喜乐一个打扫小太监,平时连那昭仪的跟前儿都不用围,能犯什么错处,怕不是那陆昭仪在别的地方受了气,回去拿一个小太监无端发火。

谷祥雨语气软的不能再软,不可谓不为他心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脸上过药了吗?”

刘喜乐拿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连鼻涕都滴答下来了,“前,前天,她还不让我吃饭!我,我好饿!”

顾不上刘喜乐的答非所问,谷祥雨连忙去把那一个半胡饼拿过来给他,刘喜乐见了,几乎是直接夺了过去。

边哭边吃,眼泪鼻涕都流饼子上去了。

谷祥雨有些嫌弃,从这偏殿的书案上拿了一张宣纸过来,直接过去摁着他的脑门子让他抬起头,给他把鼻涕给擤了。

刘喜乐被他摁着脑门子,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说:“祥雨哥,你也被打了吗?”

“……嗯。”

刘喜乐鼻子一抽,又要哭,“我想来找你,朱俊不让。”

谷祥雨将给他擦鼻涕的纸折了折,“我平时不在你的身边,你就多听他的,知道吗?”

刘喜乐又咬了一口饼子。

“嗯……祥雨哥,这个饼子好吃,比我姐姐做的饼子还要好吃。”

谷祥雨直接破口笑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