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能近天子的身,就足以让不少人巴结了。

但是谷祥雨却觉得……

自己似乎被人当成了一个靶子,一个扛下文武百官对于曹孟庆的怨念的靶子。

他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谁又会在意他的性命?

谷祥雨只觉得步步维艰。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出宫的机会,如今看来怕是更加渺茫了。

谷祥雨换了衣服,当天便去了皇帝的御书房,研墨之后便候在了一旁。

皇帝似乎有些烦躁,将奏折丢的到处都是,谷祥雨下去捡的时候还被他砸了脑袋。

皇帝见了,骂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他愈发的不顺眼。

总管太监曾树庭八面玲珑地劝慰着他,没几句就消了他的火气。

曾树庭斜看了谷祥雨一眼,见他被砸了也是一声不吭,求个宽恕连惶恐都是装出来的模样,但也是挺稀罕的。

有些事,这孩子还真是做不来的,他所有的聪明才智似乎都用在了保全自己上,至于其他的,在他的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儿的欲望。

把控一个人,就要捏住一个人的七寸,只是这孩子的七寸在哪里,他还真摸不清楚。

曾树庭见皇帝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也就乖乖的在一旁站着,再不言语。

说实话,皇帝突然要让这个孩子过来,他是真的挺意外的,至今他都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就因为那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

又或者被他宠及一时的贵妃娘娘?

谷祥雨将他扔在地上的折子全部整理好之后,皇帝的怒火已经全部都消了下来,带着皱纹的脸上显出一分的慈爱来。

“你之前在哪里做过事啊?”

谷祥雨脑子里一瞬间就想到了宋止戈。

让皇帝记起他这个儿子的存在,这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回皇上,在南庑待过一阵儿。”

“哦?”皇帝交换了一下撑在书案上的手,“果然是因为太过愚钝,才被人分去那种地方吗,你在那里做过些什么?”

“就是做一些打扫而已,”谷祥雨一顿,又加了一句,“偶尔陪宫里的娘娘聊一会儿天儿。”

皇帝眼神一顿,“娘娘?哪位娘娘啊?”

谷祥雨眼一亮,抬头的时候,做出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道:“一个力气很大的娘娘。”

皇帝果然来了兴趣,“力气很大的娘娘?怎么个大法?”

谷祥雨面色纠结,像是不想回想起那一段过往:“差不多……能一拳头砸断奴才的脊梁骨吧!”

皇帝直接被他这个说法惹得哈哈大笑。

谷祥雨无疑是紧张的。

若是皇帝能亲自去冷宫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宋止戈,而且是在自己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宋止戈的情况下。

这样的话,便不会给宋止戈惹来半分的怀疑,不然的话,一个皇子在冷宫的时候就跟一个太监扯上关系,很难不会让人多想一些什么。

倒不是为了宋止戈着想,而是为了他自己,毕竟他的命在这些人的眼里是不值钱的,错杀、误杀,都不会有人在意。

皇帝直接问身旁的曾树庭:“你可还记得那个冷宫里面住的是哪位娘娘啊?”

曾树庭抬着眼皮子看了谷祥雨一眼,这才道:“回皇上,冷宫里如今住的那位是言妃,就是13年前那个因为善妒,害得令昭仪小产的那位。”

“令昭仪?”皇帝似乎是有些记不清了,仔细想了一下才道,“当初令昭仪小产的事儿,不是在四年前玉簪一案连带着查清了吗?”

曾树庭陪着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