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兰走的时候,神思都有一些恍惚,看着谷祥雨的眼神就像是抓着什么似的,一点儿都不肯放手。

谷祥雨知道了她的意愿,她若是敢做,他自然会帮她一把。

刘奉生在谷祥雨回西屋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到底是结结巴巴地开了口,“祥,祥雨哥!”

谷祥雨回头,问他:“怎么了?”

刘奉生像是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吞吞吐吐半天,才说:“你说,死皮赖脸,是吧?”

谷祥雨眼里带着一些动容,问他:“那你想好了吗?”

刘奉生身板直接站直了,像是一个学生对待夫子的样子,“想,想好了!”

谷祥雨觉得他是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把话说的明白了一些,“我是问你,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愿意接纳光兰整个人吗?”

刘奉生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问这一句话,“想,想好了啊。”

谷祥雨觉得他还真是傻的有点儿不透气儿了,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打算跟他细谈一番。

刘奉生见他这么认真,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坐在那里,像一个现代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的。

谷祥雨看着他,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奉生啊,你以后还要科举的吧?”

其实,就算是真的天赋异禀,能在三十岁之前金榜题名,那也是寥寥无几的。

刘奉生十四岁就考上了秀才,如今也才二十岁,以后怕是要接着再考。

“不,不考了。”刘奉生却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子,换谷祥雨惊愕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考了?”

“我考不上,”刘奉生皱着眉头,“我都已经考过两次了,都没有考上,所以不想考了。”

谷祥雨舌微顶着下齿列,一张嘴都有点儿闭不上了,“可是你才二十岁。”

刘奉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也不光是因为两次都没有考上,主,主要我,我不会做官。”

谷祥雨:“……”

刘奉生看着谷祥雨,又腼腆地笑了一下,“读书也不是为了做官啊,但是考上秀才有用,考上秀才,就不用服徭役了。”

谷祥雨觉得他的想法可真是太简单了,简单到自己都有点惊讶了,说了一句:“这天下的读书人,哪个不想靠着科举一步登天啊。”

刘奉生却正色说:“我爹说了,读书是为了辨是非,知荣辱的,不然那就枉叫读书人了,读书不是为了做官的,是为了学会做人的。”

谷祥雨一时间觉得,竟是自己狭隘了,端详了他一番,才又问了一句:“你说你想开私塾,想当夫子?”

刘奉生的一张脸直接就洋溢了起来,“我不懂做官,也做不了官,但教书育人我应该还行!”

谷祥雨笑了。

真是难见这般纯粹的人。

看起来如此的腼腆,软弱,但自己的教养却在自己的心里明明白白的。

谷祥雨眼眸深了深,说:“光兰她会喜欢你。”

刘奉生直接又“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张脸肉眼可见的红透了。

谷祥雨身体下一次的后仰,问他:“……又怎么了?”

刘奉生:“……我我我我,我去,我去茅房!”

……

谷祥雨也没有再管他,到了院子里头,将小捷年的在白天已经晒好了裤子给收了回去。

小捷年拿到之后还闻了一下,闻完之后吐着小舌头。

小捷年非说自己屁股疼,晚上要趴在他的身上睡,没像第一晚,直接就睡着了,而是一个劲儿的折腾,一不搭理他,就哭的跟个小可怜似的。

带他,跟带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