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后,刘奉生憨相的脸上,眼里蒙了一层水似的,又跑去拿筷子去了。
谷祥雨已经拿了一个红薯掰开了,坐在那里,也在笑。
刘光兰回到屋子的时候还问他,“你笑什么呢?”
谷祥雨剥着红薯,示意她去看院子里的那些花,回答的有些莫名,“又是种菜,又是种花的,他人不错。”
刘光兰却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想再问上一句,刘奉生拿着筷子回来了,傻不愣登地拿着筷子往刘光兰手里递。
谷祥雨斜眼过去。
刘光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接了过去,然后又问:“怎么就拿了一双啊?”
刘奉生觉得自己干了傻事儿,刚消下去一点儿的脸又红了起来,说:“我,我再去拿一双!”
谷祥雨忍着笑。
刘光兰只觉得刘奉生真是跟小时候一个样儿,考上了秀才,身上也没有去掉那点儿傻气,“嗯,你们两个一块儿吃吧,我就先走了。”
刘奉生听她要走,眼里闪过失落,正要送她,刘光兰却转过身,对着谷祥雨说:“晚间天快黑的时候你再吃一顿,将饼子蒸一下再吃,别图省事儿,知道吗?”
谷祥雨一边啃红薯一边点头,一副不太认真的样子,刘光兰不放心,就对着刘奉生说:“你帮我看着他点儿,晚上让他再吃一顿。”
刘奉生在弄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之前就点了头,点完头又一直看着刘光兰,等着她说让自己也别忘了再吃一顿。
但刘光兰没说,走了。
刘奉生抱着门,眼巴巴地看着离开的刘光兰,等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谷祥雨正支着头看着他。
刘奉生被他看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谷祥雨问他:“奉生啊,你刚才说你比喜乐大两岁,那今年也该二十了吧,要照别人,孩子都该满村子跑了,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娶媳妇儿啊?”
刘奉生没想到他突然问起了这个,就拿之前别人问他的那一套应付他,说:“我,我家穷,没人愿意跟我。”
谷祥雨听到这个理由,眼神里带着一点儿的怀疑。
“百无一用是书生”,其实是不大对的,秀才的身份,其实是很不一般的,至少要比普通人要过的好太多。
一旦考中秀才,就可以免除徭役,也就是说这辈子不会被朝廷捉去做苦力;又可以免除苛捐杂税,“苛政猛于虎”,这句话跟他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而且,秀才也算是半个官职中人,见了县太爷都不用下跪的,甚至在前几年为了鼓励科举,秀才每月可以到官府领白银一两以及一升米。
除非好吃懒做,根本就没有“穷酸秀才”这么一说。
“是吗……”谷祥雨又低头剥红薯,“光兰还想着攒钱买地,安个家,把喜乐带回来呢,你一个秀才都穷成这样,她一个女人,在这里怕是也过不下去。”
刘奉生的嘴嗫嚅了一下。
谷祥雨将红薯一口吃了,“对了,奉生,过阵子我跟光兰姐就回京了,你要是去京城的话,倒是可以去我们那里坐坐。”
刘奉生嘴里嗫嚅的更厉害了,“她,她不是要买地安家吗,咋还回京啊?”
谷祥雨还没说什么,刘奉生又是很急迫地开了口。
“她要买地,我有钱!”
“你刚才不是你没有钱吗?”谷祥雨一副根本就不信他的样子。
刘奉生有点儿急了。
“我有钱!我每月都能到官府去领一两,而且我在衙门当了好几年的书吏了,我平时也给人代笔说书信,写牌匾,我还逢年给人画门神,写春联儿!都能挣钱的!”
“已经挣了好多了,我都没花!”
“而且我前几天还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