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酒肉他们也会分给他一点儿,酒谷祥雨不喝,肉会吃上一口,一年到头来竟也能尝到一点儿油星子。

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一天三顿地吃好喝好,所以就落成这样了。

本来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出来了,好好养上几年就是,可谁知道刘光兰硬是拉着他来看了大夫,而那大夫开口的意思就是他活不久了。

谷祥雨的脑子是有一点儿懵的。

不至于吧!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活!

谷祥雨直接就去见了左常领,还没坐下就把自己的胳膊给撸了起来,就这么直接往桌子上一抻,说:“左大夫,你赶紧给我看看,刚才有个庸医说我活不了了!”

左常领:……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为何自己那么想笑?

这可不能笑。

这一笑,自己行医几十年积攒的功德,怕是要没上一半儿。

左常领咳嗽了一声,这才走过去给他诊脉,越诊脸色越是阴沉。

“不是说让你好好养着吗?”

在一旁站着刘光兰见情况还是不太好,眼泪又要出来了,说:“他之前在典狱司坐了三年的牢,这才刚出来,也实在是没法养。”

左常领一张脸直接震惊了不行,“典狱司?三年?你吃那里头的汤水怎么能活着出来的?!”

谷祥雨:“……狱卒大哥都挺好的。”

左常领:“……你说的是那群让人威风丧胆的酷吏?”

谷祥雨:“剥人皮的时候,他们是不怎么可爱。”

……

左常领看着他,诊脉都搭不准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直接一埋头,说:“你能活着来见我也不容易,我给你好好看看!”

左常领又给他诊了半天,纠结再纠结,到底是写了一个药方,但也说了,还是得好好养着,别人一天两顿,他得一天三顿,甚至一天四顿,尽量多分食几次。

他说一句,谷祥雨跟刘光兰就点一下头,说啥听啥,再认真不过了。

刘光兰又问:“那他能活多久?”

左常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斜眼看了谷祥雨一眼,“按理说,会在他作死之后,所以也没什么要紧的。”

谷祥雨:“……”

左常领是真的说不准,所以也就保留了一句余地,但刘光兰不放心啊,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半瞎子,就想让他给谷祥雨算算命。

谷祥雨不信这个,但刘光兰执意要算,他就只好吓唬了她一句。

“命可是会越算越薄的。”

刘光兰这才作罢。

可那个半瞎子却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这命薄上一分确实不打紧,就怕活在这世上福气薄上一分。”

刘光兰直接扭头回去,对着那个半瞎子说:“好话的话你就说上两句,没本事算命的话就把嘴闭上!”

……

街上的人有几个都忍不住笑了。

“那俩人是谁啊?”

“一个是太监,一个是降南过来的窑姐儿。”

“……不会吧,俩人看起来都挺不错的。”

“俩人搭伙过日子,不挺好的吗,咱们外人多什么嘴!”

“就你高洁!说上一句还不能了!”

“你!”

就在这是,城中的巡逻军正好经过,见了谷祥雨,直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谷掌案,今日怎么有闲心逛街啊。”

那巡逻军的首领话一出,刚才说谷祥雨跟刘光兰的坏话的几人吓得不行,连忙走了。

他们哪知道谷祥雨在宫里是个什么身份,就怕惹上一个大人物,到时候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随便来逛逛。”谷祥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