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懿白的儿子直接就开始哇哇哭,哄都哄不好。
谷祥雨咬着杯子,偏过头去笑。
宋止戈……
也要回来了吧。
是夜。
温家老宅的一间书房里头,屋里点着七八盏蜡烛,将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照亮了。
温继雨的手里,捻着一根红绳。
红绳已经有些破损,能够看到里面是一根头发。
明明宋止戈明日就要回京了,他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提前回来的峰叔神色很是激动,将话说到动情处,一双老眼里面都开始闪烁着泪光。
温继雨看着那红绳里的那根细软的发丝,却心事重重。
“峰叔,危月他可有心仪之人?”
峰叔愣了一下,脸色在一瞬间十分的难看,但还是沉稳地说:“大人,殿下心仪的那姑娘,您之前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温继雨将手里的红绳放下,嘲讽地笑了一下,“你说那个沈姓女子?”
温继雨说是“沈姓女子”,那明显就是连名字都没有记,可那沈姓女子,可是他们殿下的“心仪”之人。
峰叔心里有些打鼓。
“一个落魄勋贵家族嫡出的小姐,”温继雨一双眼放在垂手立在一侧的峰叔的身上,“你当初是这么说的吧?”
峰叔脸色还算正常,“我们殿下救了他,那女子有意以身相许,虽说以她的身份,是够不上殿下的,但也到底是良家女,待殿下回京,给她一个侍妾的身份还是合适的。”
温继雨觉得可笑,也就笑了。
“勋贵出身……就算是她爹,她家能撑门面的长辈都死光了,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她可以早逝,可以出家,再落魄,她可以为奴为婢,甚至可以嫁给贩夫走卒,引车贩浆,但就是不能为人妾室。”
因为她一旦为皇室以外的人的妾室,她的九族,她父亲的同僚,同门,恩师,都会颜面尽损。
峰叔极力维持着脸色,“可她做的是皇室的妾……这哪能一样啊。”
温继雨直接就看向了他,“危月可曾在军营里承认过自己是皇室中人?”
峰叔的脸色维持不住了。
温继雨气笑了,“还是说,危月为了强迫别人做一个被养在外面的妾室,自报身份,加以算计威胁?
峰叔低着头,头皮发麻。
“所以,到底是那个沈氏女子自甘堕落,为了一个男人,甘愿自己的整个家族因她蒙羞,还是你从中做了什么?”温继雨一双眼直盯着他。
峰叔终究是受不住。
“大人,那女子是自己情愿的,就算殿下并非心悦于她,那也是她自己不愿嫁于一个凡等男子了此一生,她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身份而已,等殿下回京,给她又何妨。”
温继雨垂目,看着桌子上的红绳。
“那说说吧,危月到底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如此费尽心思地为他百般遮掩。”
峰叔沉默半天,在温继雨终于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总算是开了口。
“一个风尘女子。”
温继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其实,当年在见了那个沈姓女子之后,他便已经猜到了。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这根红绳……
“大人,殿下的那一段风流往事毕竟上不得台面,”峰叔一双老眼在眼底压着什么,“但也早就过去了,您不也希望这件事儿能过去吗?”
断袖之癖,阉人。
一个断袖的皇子,怎么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储呢,而且还是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阉人。
这件事儿,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他们殿下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