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浓烈到让他发疯的爱意,连三年都没有抵过,随着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来愈多,甚至就这样逐渐成了一个肮脏丑事,一辈子被藏在最隐秘的角落里不被人知晓才好,一想起都会觉得不舒坦。

可是那个人只是又出现了而已,即便是蓬头垢面,污秽不堪,但只是触碰他的目光,便是无法遏制的万千思绪。

明明……自己可以把他给彻底忘了的……

宋止戈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泪落不止,像他十五岁那样。

只是他看着手上的眼泪,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一点都不难过。

明明自己早就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谷祥雨一大早起来就去了东厨,刚过去,就被那个厨娘一把拉住,要让他看那些已经腌的差不多的酸菜。

这才四五天而已,虽然味道已经有了,但最好是不能吃的,毕竟亚硝酸含量太高。

谷祥雨:“这个要再等上一等,腌制要么在两天以内,要么在二十天以上才能吃。”

厨娘他们不明白。

谷祥雨讳莫如深地道:“一个大厨说的,不然的话可能会对身体不好。”

厨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谷祥雨洗了手,便开始颠勺烧菜,因为来的早,十几大锅菜全是他炒出来的,整个东厨的人看他都宝贝的不行。

一大早的,士兵们吃个饭跟打仗似的,那叫一个激动,火夫舀菜舀到一半儿,连勺子都被抢走了。

赶来的蒋懿白一通训斥,咬着牙朝着那几个新兵的屁股挨个踹了一脚,一回头却看到自己的狗早就一头栽到锅里去了。

“艹!”

就知道给他丢人!

宋止戈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将士,抿着嘴,半个字都没说。

蒋懿白将狗给拖了出来,一脸嫌弃,招来两人拽着它,去给它洗澡去了,在大苟走后他才走向宋止戈,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不苟言笑的德行,这才放下了心。

“止戈,谷公公差不多也该回京了,要不咱去城里约一桌,好好给他践一下行?”

宋止戈转身离开。

“你自己安排吧。”

蒋懿白也早就习惯了,对宋止戈至今对太监有那么大的成见,确实有些无奈了,明明谷祥雨那小子就挺不错的。

蒋懿白说要给他践行,还说是要等大后天不忙了,谷祥雨也不好推脱,只能依了他。

谷祥雨哪知道,是一群兵求着蒋懿白,让他多留人两天的。

宋止戈倒是一句都没有留他。

谷祥雨开始一天三顿饭的忙活,还抽空教给了厨娘几道菜,蒋懿白更是一天几趟地往他跟前儿送野鸡,野兔啥的。

蒋懿白:“想吃肉,给搞点儿!”

蒋懿白嘴不挑,但毕竟是打小被奴仆围着长大的,嘴里能吃个好坏来,在这军营里头,窝窝头他能吃得,珍馐佳肴也能品得。

谷祥雨觉得他实在是麻烦,让人将几只野鸡,野兔子处理干净了,去除头、爪,从腹部剖开,放入佐料,加以腌制,然后让他自己和泥去抹泥巴去。

“啥玩意儿?”蒋懿白十分的怀疑。

谷祥雨:“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叫花鸡,几乎是穿越必须显摆的佳肴了,但说真的,也就制作方法太过容易出名了些,碰上十几,几十年功夫练出来的煎炒烹炸煮炖焖,腌卤酱拌生烤蒸,它的优势还真算不上太大。

但味道嘛,只要腌制不拉胯,一般还是经得起夸的。

蒋懿白叫了几人忙活,几人都是一脸的狐疑,但毕竟谷祥雨做饭是真好吃,他们多少也是有点儿信了。

抹完泥巴,还要埋在地里烤。

天都有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