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接着走过来坐到床上,道:“睡觉吧,你今天起得早,怕是早就累了。”
王檀心里叹息一声,看来他并不想跟她谈论这些事情。
说不失望是假的,他们是夫妻,她总是希望他们能够坦白彼此毫无隐瞒的,她也急于想知道关于他的,他关心的人的一切。只是他不想说,她也并不想勉强。
他们在床上躺下,周世瑛将王檀抱在自己胸前,拍了拍她的背,道:“快睡吧。”
他们正是新婚,对某种事正是食骨知髓的时候。若是往常,只要上了床,周世瑛早就抱着王檀要求运动一番了,只是今日周世瑛却好像没有这个兴致,只是抱着王檀,手放在她的头发上,一遍一遍轻轻的帮她梳着发,眼睛望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王檀同样是心事重重的。
房间里的蜡烛被熄灭,明亮的月光从窗纱上照进来,房间里有一股静谧的气氛在流转。
过了好一会之后,王檀听到周世瑛叹息一声,接着听见他道:“如果可以,你多与珑姐儿亲近亲近,多关心关心她。她从小在白氏身边长大,日子过得并不好,所以性子有些冷清,你也多担待她一些”
王 檀道:“放心吧。”说着顿了下,又道:“只是这些都好说,有一件事倒是有些难办。珑姐儿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不知道太太对她的婚事是怎么打算的。太太是珑 姐儿名义上的母亲,又是自小养大她的人,做主珑姐儿的婚事名正言顺。若是太太有什么想法,就算我是嫂子,也不好置喙太多。”
周世瑛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珑姐儿的婚事我自有打算。”若是他到了如今的地位,却自己的妹妹都还护不住,那他这些年也就是白混了。
他从小就知道她是他同胞的亲生妹妹,只是她自小养在白氏身边,他若对她好一份,白氏便要对她差一分,那时候他还没有能力,所以根本不敢跟珑姐儿亲近。
白氏并不喜欢珑姐儿,她从桑姨娘身边将珑姐儿抱走,不过是希望姨娘遭受失子失女之痛罢了。白氏不敢明面上对珑姐儿不好,但却用教导珑姐儿女红为借口,没日没夜的让珑姐儿做针线。
她五岁的时候,学会了做第一个荷包,那时的她大概隐约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也想亲近他。她偷偷的将自己做好的荷包递给他,睁着一双怯怯的眼睛不说话,仿佛是怕他嫌弃,所以显得十分紧张。
他那时看着她十根手指头上被扎出来的数不清的窟窿,心里觉得十分的不好受,那时他便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妹妹,不再让她受委屈。
他 收下了她的荷包,只是后来,白氏却因此给她多加了一倍的女红功课。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高兴的心情,后来等她绣出第二个荷包的时候,她还是将它送给了他。但 他不想她再被罚,所以那之后却再也不敢收下她的东西了,在人前也学着跟她疏远。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应该是极想亲近他的,只是他决绝冷淡的次数多了,她失望 后,便也不再盼望能跟他亲近。
等后来他建功立业回来,可以保护她了,但隔阂已经造成,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破开他们之间的冰雪。
周世瑛道:“比起珑姐儿来,我要幸运许多,至少我小时候是享受过父亲的疼爱,也被母亲宠爱过的。但珑姐儿出生之后,却是一天都没有被父母宠爱过。”
王檀叹了口气,像是为了安抚一般,手放到胸口上,轻轻的抚了抚。
过了一会,王檀又问道:“我听池妈妈说,以前桑姨娘是极得侯爷宠爱的,为何后来他们的关系会变得这般冷淡。”
周 世瑛沉默了一会,接着拿起王檀的手在手里揉了揉,过了一会,才道:“这之中的事情我并不十分清楚。”接着顿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我小的时候养在母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