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当,南宫雄看向案几上敞开的布袋,“这就是比盐还要好的咸石?嗯,色白且细腻,单看这卖相,确实比盐要好。”
南宫子衿催促道:“父亲您尝尝,真的比盐要好。”
南宫雄拗不过小女儿,以指沾了少许入口。而这一尝,他虎目瞪大,少见地直接在女儿面前变了神色。
“囡囡,这些咸石从何而来?”南宫雄急忙问。
南宫子衿如实说:“在集市里买的,有一支北地的商队在兜售此物,他们说是从西域胡人那边收的,如今转二道出手。虽说卖得贵,但不少食肆的掌柜在试尝过后,都乐意花重金去买这些咸石。对了,不止食肆,郡内的各家高门都对咸石异常热衷,尝过的都说比盐好。”
南宫子衿说完,见父亲盯着案上沉默,一时也摸不准他是何意。
“父亲,您怎么……”
“囡囡,我有事要去一趟书房。”南宫雄从坐上起身,顺带拿走了那个小袋子,“此物借为父一用。”
说完,南宫雄扬声招来卫兵,让其传令。
……
张明典前些日因讨伐青莲教一事,陪主公东奔西走,如今与兖州结盟一事僵持、还隐隐有破裂之兆,他便随主回了千峰郡。
只是到家都未坐热,就有州牧府的卫兵前来传话:主公有请,还请先生速速走一遭。
张明典没辙,只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不必费事换衣裳。待他来到州牧府书房前,见房门大敞,而他的主公立于案几后,此时正俯首凝视着案上一物。
“不知主公急召某,所为何事?”张明典随南宫雄奔走,今日才归,同样不知郡中新事。
“全术来了,快来瞧瞧这咸石。”南宫雄喊着他的字,招手让张明典过来,并说起自己方才从女儿和府中卫兵口中收集的信息,“……这咸石很是古怪,像盐,却又胜于盐。也不知晓那些个胡商从何处弄来这宝贝,此物大有赚头。”
张明典尝过后,和每个初尝者那般面色剧变,他垂着眼,眼上枯槁的纹路层层叠叠,像山洞前垂下的重重藤蔓。
某个瞬间,他抬起眼帘,眼瞳漆黑,目光锐亮如刃,仿佛是藤蔓被拨开,露出了其内熊熊的火炬,“主公,某想起了一事。上月秦邵宗大败盘踞于赢郡的李姓盐枭,占领赢郡的同时,一并将赢郡附近的盐湖盘了去。售卖咸石的商队来自北地,不如抓起审问,瞧瞧他们与秦邵宗是否有联系?”
南宫雄皱眉,“全术你是怀疑咸石出自于秦邵宗?”
张明典颔首:“某私以为二者脱不开关联。早年某去过西域,那地方多玛瑙石蜜,还有各类香料和良种马等,但某从未听过咸石之名,且这咸石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怎不是之前,又怎不是多年以后?它就这么巧,出现在秦邵宗占领赢郡以后,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玄机?又是否那李姓盐枭刚专研出了什么法子,还未来得及开诚公布,就被秦邵宗一口吞了去?”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话,南宫雄陷入了沉思。
张明典又道:“不过是与不是,且把那批商队抓起问问便知。若这商队背后有他做靠山,此事十之五六与他秦邵宗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