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的呼吸随着她的收紧而骤沉,他适时伸手揉她的腰眼。

潭水被不算温和的风惊起涟漪,层层推开,掀出流水潺潺。

镜中映着花妖一般的美人,雪白的花枝缠着金丝银带,玉、各色的玛瑙,琥珀和绿松石点缀在娇俏的花枝各处。

“夫人看下喜欢否?”他亲手一一装点,再次仔细丈量,爱不释手。

“不要戴这里,秦邵宗,你这个变态。”黛黎满脸通红,办事也不老实。她抬手欲摘下,又被他扣住手腕。

“先前夫人说这是夸人的话,看来你甚是喜欢。”他低声笑道。

偶尔有狂风巨浪拍过,花枝簌簌地抖,连带着在峡谷深处的兔形琥珀也被翻了出来。

“青州的这些东西还是次了些。”他赏够了瘾后,又一件件的衔着为她摘下来,抱着人回榻上继续后半场。

镜匣前的灯盏只余微弱一点,看着仿佛下一息就会熄灭。灯芒幽幽,落在被主人遗漏的帕腹上。

呈着淡光的暖色小衣静静躺在软椅上,帕腹有几分皱褶了,却不难看出中间位置绣了美丽的牡丹花。

而在中央的牡丹花心处,开出一抹别样的深色,像被水渍意外打湿一般。

烛光猝地熄灭,然而屋内的动静还未停歇。

*

秦邵宗说再等两日就启程回渔阳,说两日就两日。

两日后,他留下邝野在白日城收尾,在南宫雄骂骂咧咧之中,领了一队人马和黛黎先行启程。

白日城在兖州,渔阳在幽州。从兖州去幽州,中间横跨一个占地面积并不小的冀州。

冀州早些年已被秦邵宗吞了,如今从这片地方过,和回自己家似的,一路畅通无阻。

若是往常,秦邵宗少说也要在冀州各郡再待几日,查看下州内各郡工作,但如今是纯赶路了。

白日基本都在行军,到了夜晚若是碰到郡县,就在城中落脚;若是没有,则继续赶路。

而在回程途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事情还要从他们来到一个叫做大洪县的地方说起。大洪县规模不算大,县中的传舍也就零星几家,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秦邵宗直接去了最昂贵的那家,手一挥,将整座传舍包了下来。

黛黎在楼下用过晚膳后,上楼歇息。回渔阳郡的这一路,她都是和秦邵宗睡一屋,她上来时,秦邵宗还在下面。

念夏和碧珀住旁边的屋子,黛黎洗漱过后,没她们需要伺候的地方,遂让她们回房间休息。

虽说秋天的蚊虫比夏天少,但在不如夏季闷热的如今,黛黎还是顺手将素帱放下。

结果就是这一下,原先挂在木勾上的素帱散开后,一张绢布施施然地落下。

颜色很素净的绢布,看着很干净,干净到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拾起会脏了手。

黛黎弯腰将之拾起,待距离拉近,她发现这绢布上是有字的。

其上书:宴州之药,唯吾可解。

黛黎眼瞳猛地收紧,那一刻心头好像被潜藏的毒蛇猝不及防的咬了一口,那仿佛带有腐蚀性的毒液刺得她心口生疼。

她整个愣在原地,紧紧盯着绢布。

绢布哪里来的,怎会这么恰好放在她房中?

是了,青莲教的信徒遍布各州,冀州郡县里有他们的人并不出奇,这家传舍里有青莲教的人,他们还准确算出了她会入住的房间。

不,那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州州身上的毒,真的只有青莲教可解吗?

黛黎只觉有一根擀面杖在她脑中使劲儿搅,搅得她耳膜震动,头晕目眩。站也站不住了,她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秦邵宗在黛黎上楼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