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行人”、“小贩”,还是秦邵宗这边的骑兵队,所有人皆是一惊。
眼见放冷箭的机会逝去,两旁的“小贩”同时抄长弓暴起。而街上“行人”猝的从行囊里抽出一抹白光。
在秦邵宗提醒后,最靠边的骑兵迅速翻身下马,一个箭步拉近距离,以长刀压制对方的弓箭。
“行人”无马匹,矮骑兵一层,高度差带来的劣势立现。
环首刀出鞘,秦邵宗曲肘抬刀,而后猛地往前一抄。
锋利的刀刃刮起劲烈的风,从上往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度,带起鲜血飞溅和头颅滚落。
“呯呯呯”
前方两边的商铺窗牗被大力推开,一把把长弓从窗内伸出,对准了下方的众人。
与此同时,楼下亦涌出士卒。一层持刀,二层持弓箭。
鹰隼般的棕眸在日光下呈现出金属的冷色,男人迅速锁定一处,双腿用力夹了夹马腹,骏马嘶鸣,不用鞭策便撒开蹄子往前,径直撞到一家布庄门口。
这布庄门前高高立着一面旗帜,旗杆有个一丈长,旗面上仅有一个“布”字,边缘锯齿状的部分随风飘扬。
秦邵宗左手一把握住旗杆,手背上绷起青筋,刹那便将嵌在石墩里的旗杆拔了出来。
身侧有数道破风之声传来,秦邵宗眸光一凛,拿着旗帜的左手自后往前猛地一转。
旌旗翻飞卷起阵风,似在瞬间化作一只展翅的铁鹰,长翼展开撑起无形的保护领域,让外面的风雨不得入。
“分小队上楼清兵!”秦邵宗厉声道。
先前下马解决弓箭手的士兵贴边行走,且行且挡,一路急行,来到驻兵点。
秦邵宗回头看了眼,街上一片狼藉,“小贩”做戏用的货物散落一地,倒地的尸首被马蹄踏得稀巴烂,鲜血渗入青石砖中,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
“君侯,他们布了兵在此地,那谢三可能不在西街那边了。”邝野挡下一支飞开的利箭,说不着急是假的。
君侯此番西行,和他一同乘楼船的唯有三百人。而这三百人还不是全都在夏谷,有三艘楼船、也就是九十人随魏青去了九鹿县。
他们剩余二百一十人。
如今城中军巡已倒戈,如果谢三还趁乱藏起来,他们不仅得应付军巡,还得寻人,绝对接应不暇。
秦邵宗:“谢三在与不在,去看看便知。”
那小子提供的地址是真是假,他很感兴趣。
*
东城小院。
黛黎依旧闭门不出,小院狭小,她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去听墙角。
还别说,这收集来的信息不少。
有人说,上头的人好像不查传舍了,转为挨家挨户上门盘查户籍。大规模摸查本是为了寻女贼,没想到找出一些逃犯,算是歪打正着。
有人还说,昨日看到不少军巡带着武器巡逻,结果绕一圈回来后,人还是那个人,手里的家伙却没了,跟藏起来似的。
还有人说:
“近来出城和进城都难了许多,我那个卖酱料的远方堂亲昨日运货回城,空箱亦要被检查。他说看见有许多商贾出城都得挨一轮盘查,所有货箱尽数打开,一个都不得拉下。”
“唉,近来不太平,莫要轻易出门。”
有脚步声匆匆来,紧接着有人喊,“阿兄,不得了了,西街那边打起来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这几日别出去,小心被削了脑袋!”
“又打?是不是两方巡逻队起冲突?说起来昨日也打过一场,据说当时打掉了好几颗脑袋。不过后面该收兵的收兵,该回家的也回家了,我猜这回乱也乱不了多久。”
“不是的!真打起来了,商铺里面都是弓箭手,那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