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记着事,翌日她起得特别早,不过有人比她更早。黛黎醒后没看见绣娘,一问方知对方去帮忙准备了。

黛黎找草香她们聊天,“你们是第几回参加庆典?”

一个说参加过一次,另一个说没参加过,还说典礼不寻常,唯有有大事发生才会举办。

黛黎估摸着二女入教的时间估计也就几年,还停在最基础的门外,没到干事的程度。

“我还未见过信徒朝圣,你们随我出门瞧瞧。”黛黎眼珠子转了转。

二女无有不从。

黛黎带着人特地经院口那边出去,果真见有二人看守。

披甲持刀,气势十足。

黛黎外出时,还被他们盘问了一两句,得知她想从外面去看甘泉寺大门后,守卫没阻拦,放她出去了。

在逐渐走远时,黛黎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说话:

“说起来,半年一回的神药该发了吧,我等好久了。”

“快了快了,下个月就能发。真期待啊,我每回吃了都感觉开朗异常,体力倍强。”

“真羡慕那些已晋升神使的人,他们能拿到的神药更多……”

随着黛黎走远,后面的讨论声听不清了。

走过一段后,黛黎看到了甘泉寺的大门。

山门高高架起,不少布衣跪拜着通过,进寺之人络绎不绝,穿着不一,高矮胖瘦皆有之。唯一一样的,是他们面上的虔诚。

在外逛了一圈,在距离典礼开始还有半个时辰时,黛黎回去了。

回去时绣娘已在屋中。

“夫人,您去了何处?”绣娘问。

“随便逛逛罢了。”黛黎以手扇风,做出酷热难耐的模样,“暑为阳邪,其性炎热,诚不欺我也。草香,你拿些党参,茯苓,五味子和麦冬,再加几块肉一起煮半个时辰,给我炖一小锅参苓生脉汤,用昨日晚膳那般大小的锅即可。”

绣娘见黛黎坐下,一副累得不想再动的模样,沉默片刻到底问:“夫人,典礼您还参加否?”

黛黎摆手,“不了,我累得很,一去还得两个时辰,我熬不住,还不如在房中歇息。你自行去吧,不必管我,我与她们二人在房中即可。”

绣娘迟疑,面上有纠结之色,“我在屋内陪您吧。”

黛黎接话,“别了,方才我在外逛一圈,听闻此番典礼还挺重要,多参加这些盛典有益于提升你在教中的地位。且我也无需你陪,我就在屋内午睡,你在这儿我还嫌你动静大,碍得我睡不着。”

“这……”绣娘明显意动了。

作为忠实的教徒,她的确非常想参加典礼。

黛黎继续说:“你有什好忧心的,院里有草香她们,外面有侍卫看守,我有需要随便喊声,多的是人,不缺你一个。你去看看也好,到时回来你与我简单说说典礼之事,也全当我去见识过了。”

绣娘被她说服了,“我前去观礼,草香和梅香留下伺候,夫人您有需要随意唤她们。”

黛黎点头:“当然。”

参苓生脉汤要炖半个时辰,当初黛黎是卡着点回来的,相当于这锅汤刚炖好,那边的典礼就开始了。

绣娘早在典礼开始前的一刻多钟离开。

草香端着热气腾腾的锅回来,那汤锅约莫有成年男人五指张开的巴掌大,锅深十来公分,别说一个人,两个人都能喝到撑。

黛黎听到了撞钟声。

咚咚咚,每一声间隔相等,古寺钟声,悠远绵长。

随着这几记钟声,黛黎只觉有一根无线的弦一圈圈地绕在她心头上,时间每过去一秒,她的心就被吊着提起一点。

典礼开始了,她的倒计时也开始了。

四个小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