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持枪合法的州里,他们住的这一片地方算是很安全的,根本没料想过有人会穷凶极恶到这个地步,敢直接在别人家门口开枪射杀的。
沈靳最先察觉到,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一下,本来要射到周韶川胸膛的子弹就直接射到了他的胳膊上。
顿时鲜血如注的涌出来。周韶川快速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沈靳被射中的胳膊,快速的推开门拉着他走进去。
听到枪响的谢疏音跟谢芝被吓了一跳,正欲出来,就看见周韶川拖着已经半条手臂被鲜血包裹着的沈靳走了进来。
“韶川”谢疏音脸色苍白的走过来,就看见他熟练的从抽屉里抽出一把小型手枪,平静又严肃的看着她,“带着沈靳上楼,别出来。”
谢疏音点了点头,知道周韶川的枪法很好,而且家里还有保镖,她留在这里只会多事,便赶紧跟谢芝拖着受伤的沈靳上楼。
到了二楼后,进入了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锁好门,沈靳已经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房间内的物品一应俱全,她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走到沈靳跟前,他失血过多,唇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谢芝就跪坐在他旁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家里有保镖,你们放心。”谢疏音开口说道,“我刚才也已经吩咐人去打急救电话了,你再撑一下,等救护车来。”
沈靳意识有些模糊,微微侧头看着谢芝,她似乎也被吓到了,六神无主的,他艰难的抬起带血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温热的指尖让她意识恢复,她抬起眼眸看着他,才发现他看起来虚弱极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在她面前似的。
“芝芝。”他小声的喊她的名字,“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为了你一直活到七十几岁还没结婚,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想,你对我而言,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谢芝鼻子一酸,还是没有说话。
沈靳艰难地说:“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觉得跟梦里的一样,就是没有你,我不会娶任何人。”
“别说了。”谢芝低下头,一颗晶莹的泪水快速滴落,声音嘶哑得不行,“好好躺着,等着去医院。”
沈靳也确实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闭上眼睛保存体力,可他闭着眼睛的模样就好像已经离开人世,失血过多的脸呈现雪白色,若不是他那微弱的呼吸,恐就让人认为已经死去。
谢芝不想表现得自己太过于关心他,但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下,心里的那份爱就像是滔滔江水朝着她涌来,将她淹没。
如果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化成灰、化作风、化作云,她见不到他,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悲伤跟绝望的滋味扑面涌来,她想,她忘不了他。
只会永远记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疏音简单的为沈靳包扎后,打开了房门走到楼梯口,楼下一片安静,没有枪响,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贴着墙壁走下楼,就看见周韶川站在院子里,两侧均是在别墅任职的保镖,各个手里拿着枪支,而站在他面前的人,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总之是被制服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走到大厅的入口处,听到周韶川缓缓开口:“够可以的,从国内追到国外,我在江孜港被撞,也是你们安排的吧?想干嘛,要我命啊?”
被他抓住的人大约三十来岁,双臂皆有纹身,大块头、高个子,就连耳朵旁边的痦子都格外的显眼。
谢疏音看着他耳边的那颗痦子,突然想起在易城的某个夜晚,她跟秦予被人追击,一路狂奔到京州途中,她下车跟那几人搏斗,其中有个人……就长得像眼前这个人。
“不说话没关系,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