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神医时,姚崇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她有所慢待。

他终于压下了被人识破的震惊,问道:“法师是如何知道的?”

支妙音答道:“若秦王仍是清醒,知晓宫外宫内的事情,必不会允许大司马发出这份告示,扰乱关中的民心。”

姚崇的眼神一震,忽然叫停了车马,对着窗外吩咐了两句,预备撤回一批告示,随即转回来,向着支妙音拱手,礼貌地发问:“那不知法师是否真的知道,应当如何医治大王?”

支妙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姚崇怒道:“……法师还是不要与我打哑谜的好!”

现在固然是他们有求于人,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是能提刀杀人的!

可这勃然的杀气,在这位面有风霜的女尼眼前,好像也不过是清风拂面,只换来了一句依然平静的答复:“我摇头,是因为我从不作保能够医治好所有的病人。我点头,是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司马,你说我说得对吗?”

姚崇眉头皱得更紧,但若细看,他先前紧绷的唇角已微微松开,对于眼前这位女尼能够治好大王,又多了一份信心。

姚兴的病因更多的还是愁闷郁结于心,说是心病,一点也不为过!

姚崇也终于做出了决定:“法师高明,请随我入宫见驾吧。”

为了应招而来的人中不会有滥竽充数的,还草率地见到了大王,将姚兴病重的消息泄露出去,姚崇其实为这些揭告示的人准备了一步考核,但眼前这位都能猜出生病的是姚兴,还能说出心病需要心药医这样的话,这一关就大可不必了。

马车很快停在了宫门之外。

姚崇下地,向着二人相邀:“请!”

支妙音脚步从容地跟了上来。

这关中的宫室曾数次遭遇战火的破坏,论起富贵,还不如偏安一隅的东晋朝廷。她在那边的宫中行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就不必因在此间行走而惊讶。

但姚崇看着她这样的表现,又忍不住再对她提高了一层评价。

宫中近来戒备森严,唯恐走漏风声。支妙音二人又经过了一番搜身,确保并未带有行刺之物,才终于站到了姚兴的面前。